魍九兩像旁邊啃了一眼,整個人猛地停下了身子,以一種比之前更快的度像後撤去。
「想跑?」穆修文冷笑一聲,「晚了!」
穆修文並指掐訣,只是這訣還沒掐完,就聽見一聲響徹山間的怒吼,渾身通黑的猿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之時奔向了他的身前,硬生生的將穆修文砸飛了出去!
「咳!」穆修文吐出一口鮮血,他大意了,只記得眼前的魍九兩,完全忘掉了還有妖獸!
只是這時,魍九兩根本不給穆修文喘息的時間,提刀衝著穆修文劈去,穆修文慌忙躲避,說時遲那時快,那猿猴竟然向著魍九兩攻來。
「嘖,該死的畜生。」魍九兩生平最煩的就是自己在找別人麻煩的時候有人來找他的麻煩,所以他直接轉變了方向,朝著猿猴的頭顱砍去。
只用了一招,別人都沒看清楚魍九兩做了什麼,那像是一塊巨大的山岩似的猿猴頭顱咚的一聲砸落在地上,濺起一陣煙塵。
忽的,秘境之內安靜的連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見。
他們那麼多人打了那麼久的妖獸,竟然抵不過魍九兩的一擊。
魍九兩則是看著自己手中的刀,滿意的彈了一下道:「不錯,還挺鋒利。」
乾巽別的不說,煉器水平還是可以的,這刀都快趕上他自己原本的本命靈器了。
「你竟敢……」穆修文的眼睛變得赤紅起來,他與那妖獸周旋了那麼久,為的就是在弟子面前樹立威望,可現在……所有的一切都被魍九兩給搶走了,乾巽也是,威望也是,他不會放過他的!
穆修文掐起了一個極其玄奧的手印,那滴浮在空中的精血瞬間化作一團血霧,將穆修文的身形擋了個嚴嚴實實,緊接著他的氣息消失了!
就連魍九兩的神識都找不到他的方位,這樣的情況讓魍九兩的嘴角不由得翹了翹,因為穆修文所用的是他最熟悉的東西,魔修的術法,只是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做的,可以讓修仙的人也能使用了。
「血符術!」隨著穆修文的一聲低喝,他們所在之地全部都瀰漫起血霧來。
「血符術……」魍九兩低聲笑了起來,忽的抽離了穆修文所在的區域,站在了其他的太一門弟子身前。
表情在他過來的那一瞬間便變得憤憤不平起來,大聲喝道:「血符術乃是魔修之法,穆修文,你怎麼會魔修的東西!」
這下太一門弟子們開始面面相覷起來,本來他們看見魍九兩過來是準備動手助穆修文一臂之力的,但是魍九兩這麼一喊,他們都變得遲疑起來。
無他,畢竟只有魔修們的功法才會這麼血絲糊拉的。
血腥味,逐漸的濃重了起來,有的太一門弟子甚至忍受不了捂起了鼻子,而魍九兩卻一動也沒有動,在心中掐算著時機。
眼見著弟子們對穆修文的信任有所動搖了,魍九兩才接著開口道:「穆修文,我知道你看不慣我,因為你喜歡君上,但也不能為了泄你心中之憤,與魔修為伍吧?怎麼著你也是太一門內門弟子,你現在用魔修的術法,那不是丟太一門的臉嗎?我堂堂太一門,什麼時候淪為魔修了!」
他這一番質問可以說是殺人誅心,先是說穆修文乾巽,再直接給他扣個魔修的帽子,這要是現場有什么正義的不得了的人,怕不是直接衝上去跟穆修文打起來了。
好在,太一門弟子們還是跟穆修文更熟一點,魍九兩幾句話並不能使他們倒戈,只是這個時候,穆修文繃不住了。
「你胡說八道!」
血霧之中,驟的傳來一個聲音,這聲音裡帶著憤怒,像是要把魍九兩撕碎了一般。
而魍九兩卻咧開了嘴,用舌頭下意識的舔了一下自己有些尖的虎牙,低喃出聲:「找、到、了。」
幾乎是一瞬間,魍九兩便閃身挪騰進血霧之中,血符術是會掩蓋施術人的氣息不假,只是出了聲音,就算是掩蓋掉氣息也能知道大致位置吧?那麼,事情就很簡單了。
「湮刀訣!」魍九兩低喝一聲,他手中那泛著幽藍色光芒的刀竟然化作了一道細流,然後分散成了一顆顆小水珠,竟將刀的範圍擴大了十倍有餘!
這就是乾巽這些天教他的東西,錦衣是水靈根,而這刀則是在寒潭之水中打造出來的寶器,與他很是契合,不得不說乾巽在這方面還是相當細心的。
魍九兩右手拿刀,左手掐訣,那一顆顆小水珠瞬間化為堅冰,直直的劈開了穆修文的血霧!
如此大範圍的刀擊,如果再打不到穆修文那就奇了怪了,血霧中有一人影被擊出,正是穆修文。
魍九兩並沒有急著攻擊穆修文,而是將堅冰重化作一顆顆小水珠,只見他雙手掐出一個古拙的手勢,這水珠竟然變成了霧氣直直的朝天上而去,然後只聽見「轟隆!」一聲,在血霧範圍內竟然下起雨來!
血符術看上去很是厲害,實際上好破的很,只需要將血霧驅散就會失去效用,所以即便是魔修也沒幾個用的,除非是撐場面的時候,所以魍九兩非常懷疑是不是他手底下有誰跟太一門做了交易,然後給了他們這種功法騙他們玩兒。
穆修文從地上爬起來,嘔出了口黑血,周遭弟子頓時擔憂的喊道:「穆師兄,你沒事吧!?」
穆修文擺了擺手,道:「無事……」
緊接著他看向了魍九兩,惡狠狠的道:「錦衣,你說了這麼多不就是想逼我出來?我現在出來了,你敢跟我堂堂正正的打上一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