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長老見此皺起了眉頭,自高台而下,虛空臨於比擂台之上,看著台下有點兒像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內門弟子們,清了清嗓子道:「能入太一門者,無不是修真之才,不必妄自菲薄,丹山大比三十年只有一屆,無論是比試、秘境還是靈氣,皆不可浪費,丹山比擂奪冠者則可得乾巽道君一日教導,目前太一門得此教導著皆已成嬰,希望你們珍惜這次機會。」
這番話前面聽的人昏昏欲睡,在太一門內早就不知道聽說了多少這樣的說辭,但是最後那句「得乾巽教導者皆已成嬰」,瞬間使低迷下去的氣氛高漲起來,雖然吳長老的話有誇大的成分,但是受過乾巽教導的內門弟子,除了上一屆跟上上屆的由於時間短還未來得及成嬰以外,剩下的的確已經都是元嬰期了。
尤其是穆修文,他本就可以結丹,為了參加丹山大比,刻意壓著修為沒有突破,他的目的很明確,就是為了見到乾巽,他有話想要說給乾巽聽,本來該到蘊靈閣來的是他,可偏偏被那個該死的,從凡界花樓里被太一門掌門帶來的錦衣給搶了去!
穆修文咬緊了牙關,心中閃過一絲狠厲,他一定會讓錦衣付出代價!他要把他變成一個廢人,然後將他折磨致死!
而他的機會只有兩次,一次是丹山比擂,另一次則是丹山秘境。
至於乾巽道君的想法……穆修文嘴角勾起一個淺淡的,帶著迷戀的笑容,君上永遠不會責怪太一門的人,他可是太一門最忠誠的……狗。
漂亮的向狐狸一樣,眼角眉梢都帶著風情,誰不想碰一下他那潔白如玉的肌膚,嘗一下那殷紅如血的人呢。
「鐺——」
渾厚的鐘聲響遍丹山,丹山比擂,正式開始!
此時的弟子們一掃之前萎靡不振的狀態,一個個的都拿出了自己壓箱底的手段,就算不能奪冠,哪怕吸引到一些乾巽的注意也好啊!
只是只有吳長老知道,那高台之上早就沒了乾巽的身影。
乾巽,動怒了。
可那又怎樣呢?吳長老看著擂台上打得激烈的弟子們,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乾巽道君當年受了太一門那麼大的恩惠,並且太一門為他保守了那麼大的秘密,他現在就該好好報答太一門才對,至於對乾巽的尊敬……
吳長老的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乾巽道君可是那骯髒的一脈的後人,誰要對他尊敬!
這廂吳長老的想法並沒有人知道,那廂的擂台上打的是如火如荼,好不熱鬧。
「丹山比擂第七場,弘奇勝,勝!」
……
「丹山比擂第十三場,李明傑,勝!」
……
「丹山比擂第二十一場,張啟順,勝!」
……
隨著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丹山比擂進入第二輪!
可能是為了趕時間能夠讓弟子多修煉些許,明明有一個月丹山比擂的時間,太一門卻急匆匆的非要以最快的度比完,連讓弟子修整的時間都不給,直接開始了第二輪。
「丹山比擂第二輪第一場,趙明澤,錦衣!」
回應報幕人的,是一片寂靜。
比擂台上,竟然只站了趙明澤一人,魍九兩不知所蹤!
沒錯,現在的魍九兩還被困在乾巽的禁制之內沒有出來,而乾巽也不知道什麼原因並沒有直接告訴吳長老魍九兩棄權這件事。
弟子們也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穆修文冷哼一聲,嘲諷道:「怕不是膽小,不敢來了。」
弟子們頓時都小聲討論開來,偌大的比擂台嗡嗡聲一片,嘈雜的令人煩躁。
吳長老見狀吩咐道:「半柱香時間,那錦衣不來便試做棄權。」
「是。」
吳長老近旁之人點起了半柱香,香緩緩燃起,白色的煙線直直的向上升去,似乎要化進雲里似的。
就在這半柱香剛剛點起沒多久,丹山原本晴朗的天色忽然暗了下來,居然從遠處凝聚過來了大片黑雲,壓在丹山之上。
有人要渡劫!
所有人一瞬間就明白過來了這黑雲的意義,只是不知道這是突破哪一境界,又是誰竟然在今天的日子突破。
就連吳長老也有所好奇,不知道是誰偏偏選這個時間點兒渡劫,而且這雷雲的規模並不小,看起來像是……
吳長老頓時眥目欲裂,這是要成嬰!
不同於築基,成嬰時所要渡的雷劫足足要劈二十七道!並且這每一道的範圍都相當之廣,他倒是無所謂,可這些只有築基期內門弟子可不一樣!哪怕是劫雷的餘波都夠他們喝一壺的了,更別說那些只有鍊氣期,完全是跟著過來見世面的弟子了。
於是吳長老趕忙站起,喝道:「眾弟子聽令,隨我布陣!」
話音剛落只見吳長老之後無數靈石飛起,皆落在一些玄妙的位置,竟是在幾息之內布下了防禦大陣的雛形!
無論太一門的弟子表現的多麼討人厭,但是作為修真界第一門派,他們的實力可不容小覷。
看到吳長老抬手布陣,弟子們一眼就識出吳長老擺下的陣法是何,瞬間訓練有素的開始各司其職不停的完善著陣法,竟敢在劫雷落下之前布完了大陣。
吳長老這才鬆了一口氣,現如今靈氣衰竭,修煉本就是難上加難的事情,他此次帶隊來丹山大比,已經損了一名弟子了,如果再讓其他人受到傷害,掌門是不會放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