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袁沐純很想問他，為什麼要在意這種事。
可是她又怕聽到她不想聽到的答案。
心存幻想，又怕打破幻想。
剛剛她對安希的建議多少帶點敷衍，現在她突然覺得，也許她說的是對的。
她該去體驗一下談戀愛，去了解一下那是什麼感覺。
也許，她對溫煦琛的感情，其實並不是所謂的愛情。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將兩個人的碗堆在了一起。
「我當然會衡量，不然也不會到現在都沒有交男朋友。」
她拿起碗握著筷子轉身就朝廚房裡走，溫煦琛卻並沒有因為她的回答而感到舒心。
他跟著她進了廚房，看到她擰開水龍頭準備洗碗，眉心一蹙，將她的手拉了回來。
「做什麼？」
「我花錢請傭人不是拿來供著的。」
他不容分說地拉著她離開廚房，捏著手中纖細細膩的手腕，他突然想起在宴會上將她圈在懷裡的感覺。
骨架很小，腰肢細軟。
今晚的商務宴，她很漂亮。
是他一手打造出來的。
如今換了衣服，卸了妝，這一身簡單純淨的樣子，他斷定她沒有讓其他男人見到過。
可是她現在居然想著要戀愛了，還想要嫁人。
說不出為什麼胸腔會感到沉悶，可是又無法否認她的想法沒錯。
他鬆開她的手腕兒，盯著她那張乾淨清純的臉看了幾秒，最後深嘆一口氣，抬手輕輕拍了拍她的頭頂。
「女孩子要知道愛惜自己，如果你真的交了男朋友，一定要帶過來讓我看看，我替你把關，不是隨便什麼男人都有資格當你男朋友。」
袁沐純心中像是被突然插了一把刀。
她刻意躲避了一晚上，一點都不想去面對的問題，他用了另一種方式給了她答案。
幸虧她沒有衝動跟他坦白，不然她一定會是第二個朱杳。
他把她當恩師的託付，也或許是年少愛護的妹妹，唯獨不是她妄想的感情。
本來不說，她自己也能漸漸想通，放開。
卻偏偏非要在今晚就給她這麼殘忍的答案。
生生壓下湧出來的酸澀，自以為不動聲色地調整好狀態，仰頭朝他笑了起來。
「嗯，我知道……一定！」
那笑容太明亮，仿佛對未開始的戀情有著濃濃的嚮往。
溫煦琛垂眸看著她的笑，掌心停在她的頭頂，眸光深沉而又幽暗。
「哭什麼？」
袁沐純頓了一下，「我沒有。」
她流沒流淚自己不知道嗎？
畢竟這麼多年，她做的最多的就是怎麼克制自己的眼淚。
「時間不早了，我要上樓休息了，你也早點睡。」
袁沐純微微彎下膝蓋，躲開了溫煦琛的手，動作頗為靈活地跑上了樓。
*
溫煦琛到底還是給袁沐純安排了一個司機，負責接送她上下學。
袁沐純也沒多說什麼，畢竟她也不會每天都讓安希特意繞個原路來接她。
袁家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袁沐純想破腦袋都想不出袁思純還能再怎麼折騰。
消息隔天在網上和商圈還是挺火的。
就連學校里，都有不少同學在討論這件事。
畢竟好多人的畢業理想目標，是袁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