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總……」
肖楚連忙第一時間將他扶住,雙手下的臂膀,肌肉更是繃的像鐵一樣堅硬。
&1t;divnettadv"
厲庭深穩住身子,伸手將肖楚推開,然後步伐穩健地闊步走出法院。
肖楚緊跟在旁邊,胸口微微有些發酸。
其實他也知道,厲總從來就沒有想過要真的讓太太坐牢。
就算被扣在看守所,他也吩咐了特殊照顧,只不過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
太太的父親心臟病發,葉澤受重傷……
厲總其實把責任都攬到了自己身上,他一邊自責,一邊又覺得太太怨恨他隨時都會真的離開,從而選擇了這種方式。
出發點只有一個,可似乎用錯了方法,沒有想到太太這次是鐵了心不肯妥協,更沒有想到,葉先生會突然離開,太太會當庭承認蓄意殺人罪。
連給厲總撤訴的機會都不肯給他。
往日裡那個每天纏著厲總撒嬌耍賴,漂亮嬌美,沒有一點攻擊力,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她喜歡厲總的女人,狠絕起來是真的殘忍無情。
殺人誅心。
真是殘忍……
對她自己,更是對厲總。
*
兵荒馬亂。
肖楚想不到其他詞來形容這幾天的情況。
他甚至都覺得,古往今來,沒有一個人會承受得了,如今厲總正在經歷的一切。
母親離世需要準備的一切。
厲氏大廈被毀所有的後續社會問題,公司內部股東的集體討伐,高中低層人事問題,司法部一直在追究調查程序被毀的事情,還有如何最大可能的挽回損失等等所有大大小小的瑣事。
c&p內部也是人心惶惶,蠢蠢欲動,等待安撫。
葉氏那裡更是亂成一鍋粥,不管是葉家的親信還是利益當先的其他人,全部分撥結派站隊,壓力全部堆在厲庭深的頭上。
還有那鋪天蓋地的社會輿論和討伐……
還要擔心來自葉笠薰以後的狙擊……
好像這個世界上最艱難的問題,像是一座大山一樣,砸在了他的身上。
細思,厲總今年也才,二十四歲。
*
厲庭深幾乎分身乏術。
連續三天的沒日沒夜。
肖楚推門進來,坐在辦公桌後的男人,仍舊一身筆挺的西裝,潔淨平整的襯衫,還是一副斯文淡漠的樣子。
但是卻好像多了些許沉著,更多了幾分陰沉。
整個人看起來,沉穩中蘊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鋒利。
刀劍出鞘,必是封喉,嗜血,血光殺戮。
儘管這幾天一直跟在他的身邊,那種敬畏和忐忑卻還是明顯感覺得到日益漸深。
「厲總,已經要開始追悼了……」
連理理的靈堂就設在厲家,所謂的追悼,也並沒有幾個人、
靈堂布置地也極其簡單,可就是這麼簡單,厲庭深也並沒有露幾次面。
現在,他不得不動身回厲家。
面無表情地站起身,肖楚動了動嘴,想說什麼,但最後還是沒有說話。
厲庭深站在門口,垂眸整理西裝。
「還想說什麼?」
肖楚一愣。
他抬頭,男人卻是背對著他,一身不動聲色的沉靜和睿智讓他心頭微微一震。
「……葉小姐今天出來給葉先生守靈。」
厲庭深的動作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