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旁邊默默反省自己的俞松,嘴角忍不住狠狠抽了抽。
其實真不怪他腹誹他家先生。
是因為他家先生——真的變了。
(二狗子,你變了)
變的他不認識了。
誰能想到,剛剛在會議室,只是單單在那裡坐著,僅僅一個眼神就能嚇癱一眾人的先生,一個轉身就這樣溫柔地跟人講電話?
溫柔?
那樣一個涔冷薄情到骨子裡的人,居然也會這麼溫柔?
真真是活久見了。
這讓愛慕先生已久的女人該怎麼活?
沈繁星聽到他的聲音,倒是沒有覺得有什麼異樣。
「嗯,我知道。」
她掀開被子,穿上拖鞋下了床,一手曲在身前,站在窗邊看著外面的風景,視線無意之間定格在遠處那棟存在感極強的,平城最高的大廈樓體上。
一個站在平城最高的樓層里,一個站在平城不起眼的角落裡。
一個西裝革履,一個睡衣闌珊。
兩個明明差距太多的人,如今卻都同時站在窗邊,隔著繁華,對面而立。
「你剛醒?」
「……嗯。」沈繁星頓了頓,又應了一聲。
「聽說你今天辭職。」
薄景川淡淡地問,俞松在一旁撇了撇嘴。
連結果都知道了,還裝不知道。
大尾巴狼!
俞松的腦海里突然就蹦出這麼一個詞兒,把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大不敬!
沈繁星記得那天她在奶奶面前提過這件事,當初薄景川也在跟前。
知道也是正常。
「嗯,辭了。」
薄景川還是勾了勾唇,「很好。」
「……」沈繁星扯了扯唇,沒說話。
「你吃飯了嗎?」薄景川沉默兩秒,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