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满心构想着呢,旁边窜出了一个人,那人手里抱着一个孩子,到她跟前噗通就跪下了,吓得她一蹦而起,拿起木棍就防御抵挡。
来人蓬头垢脸,把孩子放在身侧,对着苏南熹就是磕头,“姑娘,求求你救救我孩子!求求你救救他吧!”
男人的声音,透着嘶哑,渗着悲痛绝望,重重地磕着头。
苏南熹这才认真去看那孩子,闭着眼,一动不动,脸色有点惨白,她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最重要的是,她不是医生啊!她哪里懂救死扶伤!
大哥你莫不是病急乱投医了?
见苏南熹无动于衷,男人很是绝望,泪流满面,磕头更重了。
苏南熹:不是,你求我也没用啊!我真的不懂医术啊!
见男人一直重重磕头,苏南熹心里很是触动,要不是走到绝路,哪个男儿会给人磕头下跪?
她用木棍戳了戳男人,比划了一番,结果男人看不懂,只愣了,“你,你不会说话?”
这不是废话吗?
会说话谁跟你指手画脚的!
男人不懂苏南熹要说什么,只说了自己的,“对不起,是我失礼了!我儿他中毒了,快要死了,我找不到解药,我不想他死,他还那么小,他很听话的,是好孩子。姑娘,我求你救救他吧!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除了叛国贼!”
嗐!这人哭得泪干肠断,听得谁都不忍心了。
不愿做叛国贼,还是蛮有家国大义的。
可是她真爱莫能助,她不懂医术啊!
男人急忙说,“我刚刚看你给小鹿喝了什么,小鹿就活蹦乱跳了,你手里的是好东西!”
哦!这个她倒是忘了。
但她可不敢保证有用,可不一定能救回来。
男人见苏南熹不拒绝,又哭又笑,抹了把眼泪,“姑娘肯出手相救,是姑娘仁义,即使救不回来,也不会怨姑娘半分!回不来,那是他的命如此。萧某先谢过姑娘!”
说完把孩子抱到苏南熹跟前。
嗐!救一个也是救,救两个也是救,救吧。
这人能出现在深山里,离她不远,她却一点都感知不到,说明此人不是简单的人,武功高强,不能逼急了,要不然难逃。
死马当活马医吧,她要求菩萨保佑呢。
好在最后有用,那孩子微微睁开了眼睛,但高兴不过三秒钟,那孩子一口黑血喷了出来,又晕过去了。
男人差点崩溃了,两眼无神了。
苏南熹怕他疯了,赶紧戳了戳他,指了指孩子鼻子,孩子还有气呢!
男人颤颤巍巍伸手去探,真有气!又摸了摸心脏,有心跳!下一秒却哭得稀里哗啦。
苏南熹坐一边,等男人哭停了,递竹筒过他,示意他喝点水。
别最后孩子没事,他自个儿倒有事了。
男人接过,“谢谢!”
苏南熹就地挖了个土灶,拿了个小陶瓷锅,炖了锅白米粥。
砍了根竹子做了两个盅,技术没莫清河好,挺粗糙,将就一下了。
男人赶紧接过苏南熹递过来的粥,眼睛又湿润了,“谢谢姑娘!”
苏南熹摆摆手,都到这份上,不差这点吃的了,吃饱了才有力气走路。看这人有好几天没怎么吃了,全靠精神力支撑吧。
男人不客气地喝了起来,肚子饱了,再看看孩子,心里好像又满了,有了活下去的动力。
那小男孩醒后,男人喂他吃了半碗粥,慢慢地有了精神头。
苏南熹留了竹筒罐子,打算离开,因为没有她的事了。
男人见苏南熹转身走了,赶紧冲上前,挡在苏南熹面前,上来就是一跪,把苏南熹吓得后退。
孩子应该无危险了,接下来要解毒什么的,就不关她的事了。
男人郑重地向苏南熹行下属礼,“多得姑娘出手相救,我们父子无以回报,愿认姑娘为主,听从姑娘差遣,绝无二心!”
苏南熹跳到了一边,她救人可不是想要什么恩情,完全就是自己心甘情愿救的。
男人认定了自己的想法,执着地要尊她为主,她很头疼。
一根筋,倔驴一样。
“你,不对,您肯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