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都是趙夫人跟趙老爺帶著趙益清一起去,但是今年因為趙益清已經成家了,趙夫人便想著讓穆棣跟趙益清一起去,順便讓兩個孩子求個福分。
穆棣聽完趙夫人所說後自然是欣然應允,說自己明天定是會帶著趙益清去的。
趙夫人也沒多說什麼,交代清楚事情後就找趙老爺去了。
期間穆棣也沒有去找趙益清,趙益清還是忙完了看見食盒才知道趙夫人來過了。
最近趙益清正因為清點商鋪帳目的事情焦頭爛額,差不多每天都在爆發的邊緣徘徊,一看趙夫人來了穆棣沒有叫自己,趙益清頓時火冒三丈。
「我娘來了你怎麼不說!」
穆棣現在是摸透了趙益清的脾氣,趙益清那是典型的吃軟不吃硬,見趙益清發火,他起身往趙益清身上一撲,頭往趙益清懷裡一埋,輕輕道:「我背疼。」
穆棣的嗓子還有些啞,那天趙益清的動作太重,不小心弄傷了穆棣的嗓子,再加上他背上有傷,還在低燒,一下子衝撞到一起到現在都沒好。
趙益清頓時就忘了發火,扶著穆棣道:「沒事吧?」
穆棣搖搖頭,一副故作堅強的樣子。
以前一直拿穆棣當偶像的季茂成頓時覺得眼睛一疼,捂著眼睛不願意再看,心道這才不是將軍!
黃懷鑒在一旁看著季茂成沒出息的樣子有點兒嫌棄,硬是把人拉走了。
趙益清跟穆棣還在凝脂堂的大廳,穆棣這樣撲在他懷裡的樣子太過招眼,他頓時也有點兒不好意思,推推穆棣道:「起來,回家了。」
穆棣乖乖的起身跟著趙益清回去了。
在馬車上,穆棣跟趙益清說了趙夫人過來的原因。
趙益清沉思了一下,發現好像在過年的時候趙夫人跟他說過這檔子事兒,他還有一個從未拆開過的繡花小紅布包,聽說這個小紅布包是香山神廟的道長在他小時候給他的,每年去祈福都要帶著,那時候小紅布包才會被拆開,道長每次打開都會給裡面放一樣東西,這樣的祈福要一直到他及冠。
招財進寶是跟著趙益清一同回了將軍府的,因為明天趙益清要去城外,便不能再去商鋪,於是把第二天的事情全權交給了招財進寶去管。
安排好了一切趙益清洗漱完倒床就睡,中間跟穆棣的一句交流都沒有,留著穆棣一個人獨自坐在床邊怨念。
許久,穆棣嘆了一口氣,吻了吻趙益清不知道夢見什麼緊皺的眉頭,才躺下與他一齊睡了。
第8o章
城外香山神廟離得並不算近,所以趙益清一大清早就得出發,可他最近累死累活的,哪裡起得來,躺在床上不動彈。
穆棣試圖把人強拉起來,然後他不出意料的挨了趙益清一腳,和若干句髒話。
穆棣:……
最後穆棣沒有招了,把被子一卷,連人帶被一起抱上了馬車。
趙益清是在一陣晃晃悠悠中醒來的,醒來時他有些懵,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他問坐在一旁的穆棣道:「我這是在哪兒?」
「馬車上。」穆棣見趙益清醒了,把衣服拿了過來給趙益清細細穿好,這衣服他一路上一直捂在懷裡,暖烘烘的。
見趙益清穿好了衣服,穆棣給他準備了洗漱的東西,又從食盒裡拿出備好的早點,擺在馬車裡的小桌子上,笑著道:「你在睡一會兒就直接到地方了。」
整個人賢惠的不像樣子,趙益清甚至覺得他散發著母性的光輝,於是他目露嫌棄的問道:「你這是犯什麼病了?」
穆棣臉上的笑頓時就僵了,他本來就不善言辭,愣在那裡一句話都說不上來,生怕自己有惹了趙益清厭煩。
不過趙益清倒是能明白他現在的狀態,撇過臉去冷聲道:「你不用覺得你之前的事情怎麼傷害了我,現在又要用各種各樣的方式補償我,是在同情我嗎?沒這個必要。」
趙益清說這話的時候皺著眉,眼睛裡仿佛什麼都看不到,頗有些無情的意味在裡面。
「我不是……」穆棣垂下了眼,他不知道該去說些什麼,或許趙益清說的就是事實,他現在真的是在補償他一樣。
穆棣心裡憑添了幾分難受,心臟抽著疼,複雜的情緒一齊涌了上來,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在想什麼了。
趙益清也沒接他的話,只是沉默的吃了飯,扭頭看著窗外的景色,沒再看穆棣一眼。
要說趙益清真的不在乎那天的事兒了是不可能的,從宮宴那晚後到現在已經是一個多星期過去了,雖然已經跟穆棣和好了,但他心裡一直有個疙瘩,只是突然忙起來了讓他沒有功夫去想罷了。
而今天突然閒下來,一時間萬般滋味湧上心頭,再加上穆棣那寵溺的不行仿佛自己有罪的態度,趙益清忽然就膈應起來,不願意再搭理穆棣。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一下就僵了起來。
香山離得雖遠,但因為趙益清幾乎睡了一路,所以他覺得很快就到了。
趕車的車夫是個不認識的,但穆棣找的人一般都很靠譜,話也不多所以趙益清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轉身下車。
這次穆棣很有眼力見兒的早早的下去等著扶趙益清下來,可趙益清這時卻不領他的情了,對著他的旁邊跳了下去。
穆棣見此收回了手,神色又黯然了幾分。
趙益清繞過他,徑直向山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