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益清一與姜槐說話,姜槐就換了副表情,他神色淡淡道:「你不用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我們
關係確實不怎麼樣。」
自己那點兒小心思被看出來了,趙益清頓時有點兒尷尬,轉過頭便不說話了。
而姜槐又笑開來了,道:「你的野心可比我想的要大得多。」
第75章
姜槐一提野心趙益清就頭疼,他根本沒什麼野心,但是他被硬按了一個,還不能否定,就很難受了。
於是他思索了一下,跟著姜槐笑了笑道:「夫子怎講?」
他這是想套話,姜槐也很快的上鉤了,他道:「如今皇室子嗣凋零,先皇從頭到尾也就現在的皇帝這一個孩子,旁支更是無人,你現在打這麼個主意,倒也是可以。」
皇室子嗣凋零趙益清是知道的,先皇還未即位時發生了奪嫡之戰,最後先皇勝利登上了皇位,而其他皇室成員凡是參與了奪嫡的處決的處決流放的流放,只剩下了一個妹妹,還被送去和親,在和親路上遇見山賊至今生死未卜。
而先皇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懲罰,他從頭到尾只有如今的皇帝一個子嗣,再無他出。
這些事情都是趙益清知道的,不過他不明白姜槐說的究竟是個什麼意思,他本來是套話的,話雖然是套出來了,但他更雲裡霧裡的了。
正在他想這些事的時候,高個男人從樓上下來了,他手裡拿著一個小瓷瓶扔給了趙益清。
「拿著,這是藥引,不得沾水,務必讓穆棣直接吞服。」
趙益清打開瓷瓶,一股惡臭傳來,熏的他頭暈,一個踉蹌差點兒摔倒,他趕緊把瓷瓶蓋上,才鬆了一口氣。
然後趙益清默然了,這什麼玩意兒!正常人誰會吃這個東西,就算是每次吃飯都像是在餵豬(?)一樣吃的巨糙的穆棣也不會吃啊!
這絕對是在刁難他,趙益清心想。
果然,在大高個看到趙益清的表情後,一改之前莽撞的樣子,笑了笑對趙益清道:「想跟我們合作拿到好處,哪有那麼容易。」
趙益清就這樣懷裡揣著惡臭瓷瓶被送回了北街的主街道。
他還有些懵,剛剛接收的信息量太大他一時反應不過來,就這樣邊理清思緒邊走回了趙府。
趙益清剛一進門就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家丁跟丫鬟都是一副想攔他卻又不想攔他的感覺,一個個的欲言又止,讓趙益清覺得穆棣又來了。
果然,一進主院趙益清就看見穆棣跪在院中央,趙益清摸了摸懷裡的瓷瓶,突然有些心虛,繞開穆棣暗搓搓的回了自己屋子。
他回去的時候天色已經不早了,所以也沒幹別的,洗漱了一下就上床睡了。
趙益清確實是累慘了,吐了一晚上,又遇見姜槐捲入了南桑的事情,再加上穆棣的糟心事,他身心俱疲,剛躺到床上就沉沉的睡去了。
只是夜裡他睡得並不安穩,一會兒夢見穆棣一臉血的來找他索命,一會兒夢見穆棣跪在地上柔柔弱弱的垂淚,他都不知道哪個更驚悚,這導致天不亮趙益清便醒了,再也睡不著了。
他來到主院,發現穆棣已經不在那兒了,他撇撇嘴,覺得自己是瞎了心了才來這兒看看。
下人們也早早起來了,今天是年三十,一大清早就有人在沖刷著主院的地。最近的天氣很冷,水過不了多久就會結冰,雖然趙益清知道下人也不會無緣無故的這麼做,但是他還是不由自主的皺起了眉頭,走過去問道:「怎麼一大清早的就在這兒打掃院子?」
下人們看見是趙益清頓時不說話了,支支吾吾的,一副有事瞞著他的樣子,趙益清忽的就有些心慌,正準備細細盤問的時候春鵑突然從一旁跑過來道:「少爺今天怎麼起得這麼早呀!」
春鵑笑盈盈的,趙益清的心情一下就好了起來,也笑著回道:「過年了嘛,睡不著,就早早起來了。」
「那今天可苦了廚房的那些人了,」春鵑模樣有些嗔怪「平時里少爺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的,廚房早早就能備好飯,今日少爺起這麼早,他們也得慌得忙的起來做飯。」
趁著趙益清跟春鵑說話的時候,剛剛趙益清准
備盤問的那個下人偷偷溜走了。他不走還好,一走趙益清就看到了他腳底下還未沖刷乾淨的一塊兒血跡,而那塊兒地方正是昨天晚上穆棣跪的地方。
趙益清一愣,扭頭看向還在一旁絮絮叨叨的春鵑,問道:「穆棣他怎麼了?」
春鵑登時一噎不說話了,敷衍的笑了兩下道:「廚房那邊忙,我先去幫忙了!」
說完轉身就跑,趙益清揪著她的衣領子,不讓她跑走,春鵑自然是不敢亂動的,她哭喪著臉看著趙益清道:「少爺,你莫要問我了,放過我吧……」
「你要是不說,我就問娘跟爹去,再叫他們狠狠的罰你!」
以趙夫人那個寵溺的程度,趙益清問的話不可能不說,春鵑也知道。
於是她當即癟著個嘴,一臉哀怨的看著趙益清道:「少爺鬆開我,給你講就是了。」
趙益清放開了春鵑,春鵑這才娓娓道來。
原來在趙益清回來前不久穆棣才來的趙府,想要求見趙益清,趙夫人之前看著趙益清那個慘樣心疼的不得了,怎麼會由得穆棣見他,於是就放了話,無論如何也不讓穆棣進趙益清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