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趙益清安撫道:「我沒什麼事,只是那封信里的東西我很好奇罷了。」
結果穆棣更氣了,抿著唇道:「好奇到哪怕威脅到你的性命也想知道?」
趙益清一下子就知道他在生氣什麼了,穆棣是氣他莽撞的對姜夫子說的那句「我想幫忙。」
但當時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趙益清都不知道該怎麼安慰穆棣,於是只能湊上去給了穆棣一個麼麼噠。
穆棣瞬間耳根子一片通紅,不說話了。
劉柏青見狀在一旁嘿嘿嘿的笑,黃懷鑒則是倆眼向上看,就當是沒看見。
而季茂成還處於懵逼之中,半天蹦出一句「姜夫子他……他究竟是在做什麼啊?」
「我也想知道。」趙益清的語氣並不好。
季茂成垂下了頭,有些喃喃道:「我不信姜夫子會做什麼不好的事,他不是那樣的人,他的文章里寫的都是、都是……家和國……」
的確,聽著他們的對姜夫子的形容趙益清也覺得姜夫子並不是他所見的那樣的人,但是早上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跟他說話的姜夫子令趙益清毛骨悚然,畢竟這是一個曾經奪走了趙不染性命的人。
他給趙不染的那封帶著威脅的信上究竟寫著什麼,可以讓趙不染驚懼交加,引得心疾發作而亡。
這一切的一切趙益清都無從得知。
一時間,趙益清的情緒有些低落,碗裡的飯頓時就不香了,也吃不下去,就坐在一旁唉聲嘆氣的。
穆棣見不得他這麼個垂頭喪氣的樣子,便起身去劉柏青的菜園子拽了幾根發黃的枯草,幾下就編成了一個蚱蜢,塞進了趙益清手裡。
趙益清雖然覺得穆棣好幼稚,但還是被哄的眉開眼笑。
穆棣順勢摸了摸趙益清的頭,道:「現在說什麼也沒用,若他真的有問題,遲早會露出馬腳的。」
趙益清也明白這個道理,他現在只能等,只是這一等就等到了年末。
在此期間,秦風樓的劇也開始上演了,一切都在按照趙益清他們預計的方向發展,只是最近有一個事情,讓趙益清愁的掉頭髮,那就是馬上過年了他要隨著穆棣去宮中參加宮宴!
最令趙益清恐怖的是,他去參加宮宴並不是跟著穆棣去的,而是跟著眾多夫人去的,也就是說那麼多人,就他一個大老爺們。
宮宴的時間定在臘月二十八,如今是臘月二十三,距離宮宴不足五天。
這是趙益清第一次去參加宮宴,將軍府內倒是沒有人著急,不過趙府上下可是兵荒馬亂的,關於趙益清該穿怎樣的禮服都吵的熱火朝天。
最後還是趙夫人一拍板定下了。
穆棣素來喜歡黑色,所以穆棣給穆棣定的衣服是一身玄黑,依舊是領口和袖口用金線繡著繁複的花紋,只不過在其他地方多了暗紅色的花紋,這衣服乍一看低調極了,但走起路來紋路則會隨著步伐擺
動,扎眼極了。
而趙益清呢,這是配了一身白。領口和袖口用繡著同樣的金色花紋,身上其他地方的花紋也是同樣的,只不過顏色是清淺的灰藍,襯的趙益清滿是少年人的靈動。
雖然趙益清覺得跟穆棣走在一起頗有一股子黑白無常的架勢,但考慮到趙夫人的武力值,趙益清選擇沉默不語。
而穆棣呢,過年的時候更是忙得不見人影,常常早上出門晚上帶著一身酒氣回來,把趙益清熏的夠嗆,天天晚上把穆棣攆去洗澡,不然不讓他上床睡覺。
只是衣服還要趕製,趙老爺怕趙益清到宮裡出了岔子,還專門找人來教趙益清全套的禮儀,把趙益清累的在床上病了三天,氣的趙夫人追著趙老爺跑了三條街,把趙老爺揍了一頓才算了事。
至此之後趙益清就輕鬆的多,但還是要知道一些宮中的基礎禮儀的,所以他還是要學。
趙夫人不放心,怕再累著趙益清了,便親自過來盯梢,都不去接趙老爺下班了。
所以趙益清無比心累,每日都祈求著快點到晚上,趙夫人回家,穆棣回來。
話說這廂,禮儀夫子正在教趙益清飲酒的禮儀,說起在什麼樣的時間應該喝什麼樣的酒,和多少爵為好,趙益清雖然聽的是雲裡霧裡,但還是頗為認真。
可在一旁的趙夫人卻聽的心煩,打斷道:「夫子莫要說了,我兒想怎么喝就怎么喝。」
「使不得使不得啊夫人!」禮儀夫子連連擺手道:「席間可是有酒官的,若不合禮數摻了小公子一本可就不好了。」
「給酒官塞些銀錢就好,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趙夫人說的篤定,禮儀夫子卻一臉為難「這怕是不合規矩……」
趙夫人眉頭一皺,眼淚刷啦啦的就下來了「明明這樣就是可以,有什麼規矩不規矩的,我兒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你憑什麼不許……」
邊哭邊一用力捏碎了手邊的杯子,禮儀夫子嚇得渾身一抖不敢吱聲,趙益清趕忙掏出帕子給趙夫人擦眼淚,邊擦邊安慰,誰知趙夫人哭的更凶了。
「我兒命苦啊,要到宮裡那個吃人的地方去了嗚嗚嗚……」
說的趙益清好像馬上要上戰場再也回不來了一樣,弄的趙益清都不知道該怎麼勸。
就在這時,將軍府的小廝突然過來說書院的夫子來了,趙益清估摸著是吳夫子來找他說接下來的劇情的事,便起身先去接待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