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每隔一陣便會開一次,起初都是為了討論大玄的發展,而後來則變了味,變成了派系鬥爭必拉攏之地。
而這次穆棣過去參加黎曉詩宴,便是為了拉攏這些有話語權的讀書人,以便以後在收六州時能夠擁有輿論優勢。
黎曉詩宴即便再重要,也是威脅不到穆棣身上的,所以趙益清還是迷茫不知道穆棣究竟能出什麼事。
黃懷鑒雖然著急,但也不知道情況,因為黎曉詩宴請的皆是大學問者,破雲書院正在上學的,能被邀請的也只有季茂成他們班。這次正是季茂成差人往外遞的消息,消息傳給了黃懷鑒,黃懷鑒又著急忙慌的來找趙益清。
兩個人剛到黎曉詩宴就看見季茂成正被人攙扶著走出來,滿面醉態步履蹣跚,見到趙益清他們兩個猛地撲了過來,嘴裡喊著:「黃兄!趙兄!」嘟嘟囔囔的,還急忙說不清楚。
黃懷鑒跟趙益清趕忙把他扶住,季茂成趴在他們肩膀上,呼吸都帶著一股子酒味,趙益清嫌棄極了。
忽的季茂成抬眼看了他們一下,那眼神無比清醒,他向一旁看去,示意趙益清他們把他帶過去。
趙益清和黃懷鑒瞬間懂了他的意思,一邊說著「哎呀季兄怎么喝成這樣!」一邊把人攙到了偏僻處。
季茂成裝作醉的不行的樣子靠在黃懷鑒身上,拉著趙益清的胳膊,閉著眼睛小聲道:「將軍在裡面被人灌了許多酒醉了,之後有人說將軍是假成親,現在用這個藉口堵著將軍不讓走。」
趙益清心裡一咯噔,忙問道:「那現在情況怎麼樣?」
「不清楚,我裝醉出來透氣,想著等你們過來把事情說一下,省的進去兩眼一抹黑。」
他剛說完就聽見扶著他出來的兩個人喊道:「趙兄!好了沒啊!裡面人都還等著呢!」
「好了好了!」季茂成轉身踉蹌著走向那二人,趙益清和黃懷鑒趕忙去扶住他。
季茂成走到等著他的那二人前,道:「我跟你們說了,我、我要帶個好友來,就是這個,黃、黃兄!」
黃懷鑒衝著他們見了個禮。
那二人對視一眼,看向了趙益清,趙益清微微一笑道:「我是跟著將軍來的。」
黎曉詩宴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就是每次來時可帶一名並未受邀人來,這個規矩也是黃懷鑒在車上跟趙益清說過的,為的就是成功混進黎曉詩宴。
詩宴開設的地方並不像趙益清想像的那樣規模宏大,相反詩宴所在的地方過於樸素,讓趙益清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說著是詩宴,實際上就是一大幫子人一個一個破蒲團坐在院子內,身旁放著小方桌,桌上擺著一兩個看起來就不怎麼樣的菜和一壇酒。
裡面的人看起來都文質彬彬的,獨獨穆棣看起來不同,扎眼的要命,趙益清一進門就看見他了。
他坐在一顆樹下,舉著一壇酒咕咚咕咚的灌著,周瑾潤坐在他身旁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穆棣理也不理,自顧自的喝著。
趙益清進來的時候,整場詩宴一下子就安靜了,都用著一種探究的眼神打量著趙益清。
趙益清卻沒有一點兒慌亂的樣子
,這場面他見的多了。只見他不慌不忙的走到穆棣跟前,中間還收穫了一個周潤瑾的白眼。
他剛到穆棣跟前,穆棣就把酒一放,騰的往趙益清身上一趴,不動了。趙益清心道:完了,這是醉的不像樣子了。
趙益清試圖扶著穆棣站起來,然而他高估了自己的臂力和穆棣的體重,站了幾次都沒站起來。
他尷尬的笑了笑,趕緊示意黃懷鑒過來幫忙。黃懷鑒趕忙把季茂成一丟,過來跟趙益清一起扶著穆棣站了起來。
趙益清衝著在場的所有人行了一禮道:「長濯醉了,我先帶他回去,與諸位改日再聚。」
說罷,帶著穆棣欲走,只是在場的人,沒一個想讓他如此簡單的走掉。
周潤瑾是帶頭的那個,他把趙益清往穆棣位置上按,按得趙益清一個踉蹌,還是醉醺醺的穆棣抬手扶了他一下,趙益清才穩穩的坐了下來。
周潤瑾舉著一杯酒道:「還未恭喜你與將軍昨日喜結連理,來來來我先幹了!」
說完便是一杯酒下肚,挑釁似的看著趙益清。趙益清深知自己不能喝酒,他穩了穩心神道:「多謝,只是長濯已經喝醉了,我不便再喝酒,只能婉拒周兄好意了。」
周懷瑾等的就是他的拒絕,只有趙益清拒絕了,周懷瑾才能讓他徹底的下不來台。只見他輕輕一笑,把酒端到趙益清眼前道:「你這可是不給我面子了。」
趙益清頓時一個頭兩個大,這句話只要說出來了喝與不喝都是得罪人,趙益清頓時皺起了眉頭。
就在這時,一直掛在趙益清身上的穆棣突然伸出了手,接過來周瑾潤手裡的那杯酒,一飲而盡,喝完後還砸了咂嘴,嫌棄道:「不好喝。」
周潤瑾臉上頓時就不好看了,他冷哼一聲道:「將軍與趙家公子可真是伉儷情深。」
旁邊的人立馬接道:「演的伉儷情深我們也能,是不是呀周公子!」
一邊說一邊衝著周潤瑾擠眉弄眼,把周潤瑾弄的有些噁心,撇過頭去不再說話。
趙益清頓時冷下臉,道:「你什麼意思?」
那人陰陽怪氣道:「什麼意思,趙公子……不對,是將軍夫人,您心裡不清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