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堂之上只坐著趙父趙母二人,趙益清不免有些心酸,他拽拽穆棣悄聲道:「以後就是一家人了。」
這話說的並不直白,但穆棣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抿唇一笑。
這時主婚人在一旁唱著婚書,道:「兩姓聯姻,一堂締約,良緣永結,匹配同稱。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綿綿,爾昌爾熾。謹以白頭之約,書向鴻箋,好將紅葉之盟,載明鴛譜。此證——!」
接著,唱禮道:「一拜天地!」
趙益清忽然有了一種真實感,他與穆棣一同跪下,對著天地緩緩一拜,這感覺莊重又肅穆,像是在一瞬間立下了什麼誓言。
「二拜高堂!」
趙益清和穆棣轉過身去,看著趙父趙母,他們二人皆是眼眶微紅。趙益清明白,只是為了他們收六州的夢想,他們兩個在外面背負了不少的風言風語,這就是父母,無論柔弱或是堅強,總會盡最大努力去為自己的孩子遮風擋雨。穆棣也知道趙家的付出,他們二人重重一跪,皆是心存感激。
「夫妻對拜!」
二人轉過身,看著對方,忽然都笑了,一個如初春的朝陽,一個如邊疆的烈日。他們二人互相對著鞠躬,趙益清心裡莫名多了一種安定與溫暖。這時,他還不知道有一種名為感情的東西早已在角落悄然發芽。
「送入洞房!」
這四個字一出,趙益清那滿面笑容的臉,突然裂了。
趙益清:穆棣是個gay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洞房的時候要怎麼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5o章
因為趙益清是男子,所謂的送入洞房也不過是走了個過場就出來了,這讓趙益清長舒了一口氣。畢竟要他在一個屋子裡待到晚上,怕不是無聊到當場去世。
他出來時,穆棣正在跟各方敬酒,他基本來者不拒,喝的是乾脆利索一口一杯,周圍人皆是止不住的叫好,都說穆棣大喜之日喝的高興,可趙益清莫名覺得穆棣現在心情並不是很好。
忽的,趙益清看到了一個熟人,那人還是穿著一襲紫衣,正是之前在賭場遇見的魏青謀。
他走到穆棣跟前,往常總是笑著的臉也不笑了,他端著酒走到穆棣跟前道:「堅持了這麼多年,放棄了?」
穆棣臉上卻是掛著笑的,他道:「沒什麼放棄不放棄的,我從來也沒有努力過。」
很顯然他們並不是在說六州的事情,趙益清突然覺得穆棣陌生起來,他似乎對穆棣並不是他所以為的那麼了解。
魏青謀和穆棣正說著,瞥眼看見趙益清過來了,便重掛起了笑容,道:「趙公子,恭喜,得償所願。」
他這話是祝福,又不是祝福,聽的趙益清渾身不得勁。
穆棣斜了一眼魏青謀,魏青謀聳聳肩離開了。
黃懷鑒跟季茂成也來了,上次賭場事件後季茂成被關了禁閉,這次將軍大婚才被放出來。他拉著黃懷鑒跑到趙益清跟前擠眉弄眼道:「哥哥給你弄了個好東西,你要不要?」
一點兒被關了許久的樣子都沒有。
趙益清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季茂成肯定帶了什麼十八禁的東西過來,他翻了個白眼道:「你可別給我。」
季茂成嘿嘿一笑,道:「黃兄,拉住他!」
聞言,黃懷鑒直接伸手拽住了趙益清,季茂成繞過趙益清就往穆棣那邊跑去,邊跑邊喊:「將軍!我給你帶了好東西!」
趙益清趕忙去攔,結果被黃懷鑒拽住不能動彈,眼睜睜的看著季茂成把一個小盒子塞給了穆棣,然後穆棣瞭然一笑。
趙益清:……完犢子了。
接著,就是不停的敬酒。
這套流程跟現代差不多,趙益清之前也參加過不少同學的婚禮,他應付起來也算是得心應手。
穆棣知道趙益清的酒量和他喝完酒後什麼樣子,便沒讓他多喝,基本上能擋的都給擋了。那喝酒如喝水的架勢把趙益清看的心驚膽戰,但即便這樣,穆棣看起來也好像沒有什麼事。
趙益清拽拽穆棣勸道:「心情不好也不要這么喝了,這還有一下午的時間呢,現在喝多了下午怎麼辦!」
穆棣轉頭看向趙益清,忽的就彎了眼角,他眼中有燦爛星河,看的趙益清幾乎要沉醉進去,他把趙益清圈進懷裡,趴在他耳邊道:「好。」
看他這個樣子,趙益清心裡忽然一咯噔,心道:完了,喝醉了。
穆棣醉與不醉有個特別明顯的表現,那就是他不喝醉時生人勿進,喝醉了過分粘人。若不是如此,他之前去找趙益清喝酒也不會喝著喝著二人一塊兒睡到了床上去了。
魏青謀在遠處看到這番情況,挑了挑眉,不僅如此,還對著趙益清吹了聲口哨,見趙益清看他,還揶揄的對著他眨了眨眼。
趙益清是真的煩他,看見了就當沒看見,轉身走到一旁去了。
穆棣也跟著他走,只要趙益清停下來,穆棣就湊上去掛在趙益清身上,把趙益清也折騰的夠嗆。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穆棣的酒也算是醒了三分,但依然是像個跟屁蟲似的跟在趙益清身後,尋到機會就往他身上靠,弄的趙益清是不勝其煩。
趙益清陪著笑臉送走了賓客,剛剛長舒了一口氣,就看見季茂成黃懷鑒站在一旁虎視眈眈,甚至不知道什麼時候魏青謀也加入了他們的行列,季茂成吹了聲口哨道:「鬧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