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他們一行人分開,趙益清跟黃懷鑒一同朝西街走去。
第48章
老餮堂的人是一如既往的多,黃懷鑒跟著趙益清上了他的專屬雅間。
這是黃懷鑒第一次來老餮堂,之前都是在趙益清家裡吃的,不免有些緊張,悄摸問道:「真的可以插隊嗎?」
趙益清點點頭道:「可以。」
黃懷鑒瞬間笑的眼睛都眯了起來,跟在賭坊的時候判若兩人,又恢復到平常那種可可愛愛的樣子。
趙益清一個沒忍住掐了掐他的臉蛋子。
黃懷鑒:?
趙益清咳嗽一聲,岔開話題道:「季茂成家裡到底是什麼情況?」
黃懷鑒睜大了眼,驚奇道:「你跟他玩了這麼久了還不知道?」
趙益清一臉懵逼,道:「為什麼我要知道?」
「因為他們家的事情很有名呀!」黃懷鑒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道:「北街幾乎整條街都是他們家的,他們家和朝廷都有合作,上趕著巴結他們家的人多了去了。我還以為你是看中了這一點才和季茂成關係那麼好的。」
趙益清想了想今天賭坊的事情,百思不得其解,於是問道:「那今天那些人怎麼回事?知道博金賭坊是他們家的還這麼不給面子?」
「因為季茂成不是親生的呀。」黃懷鑒給出了一個趙益清完全沒想到的答案,還一副大家都知道的樣子。
趙益清一時間都不知道怎麼接話,只能懵逼的道:「這、這樣啊……」
見趙益清一副恍惚的樣子,黃懷鑒就明白趙益清是真的不知道,於是他講道:「說季茂成不是親生的也不太對,季茂成是一個青樓女子生的,他娘生下他就去了,留下遺言說他是季老爺的種,所以季家就給他接回去了。一直好吃好喝的養到這麼大,也沒過分苛責過什麼,只是畢竟不是一個娘生的,他始終和家裡的人都有些生分。季老爺又是個看能耐不看人的人,季茂成除了寫文章寫得好之外,也沒什麼突出的地方了。怎麼說呢,反正在季家他一直都是可有可無的存在,生意什麼的也跟他沒關係,之前跟他玩的那些人發現這個事情後就逐漸疏遠他了,京中那些真正的紈絝圈子都是和朝廷掛鉤的,自然會排擠他。」
這信息量太大弄的趙益清都沒反應過來,半天才問道:「他們這些人不都是開商鋪的嗎?為什麼會跟朝廷掛鉤?」
黃懷鑒見他是真的不知道,驚奇的看了會兒趙益清,把趙益清看的渾身不自在,然後感嘆道:「我看凝脂堂開的那麼紅火,連秦風樓都有你的影子,還以為你什麼都知道呢!」
趙·從來不管閒事·益清,一時間無話可說。
黃懷鑒看著趙益清目露尷尬,才繼續講道:「我家自然不用說了,祖上封的皇商,不想有關係都難。季茂成家則是因為賭坊,本來北街的賭博業發展一般,雖然賭的人也不少,但是相較於現在則是小巫見大巫了。原因就是有朝廷的插手,朝廷甚至出台了相關法律,若是欠債不還是要坐牢的,而且賭坊也要公平,不能讓人只賠不賺。每個月朝廷都會從賭坊中抽成,朝廷自然是拿大頭的,但剩下的那些錢也讓季家變得不容小覷,尤其是北街幾乎都歸他們管。也是如此,季家的姑娘才能到宮中當貴妃。」
「不過……」黃懷鑒沉吟了一下,道:「現在季家好像想往正經商鋪走,但除了胭脂鋪子外,並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也不知道什麼原因,安安穩穩的做賭坊多好,現在在京中開商鋪難得要命,一堆老字號。」
趙益清一合計,這不就是所謂的合法賭場嗎?一時間什麼賭聖賭神的形象在他腦海中過了個遍,季茂成的形象都在他的心中高大起來了。
至於關於季家為什麼要做正經商鋪,趙益清覺得肯定有自己的理由,比如有什麼原因會導致賭坊關閉之類的,趙益清不禁陰謀論起來。
突的,黃懷鑒像是想起什麼似的
,道:「對了,今天遇見的那個魏青謀你躲著點兒走,他這個人有病,而且魏家和我們這些開商鋪的都不一樣。」
趙益清不禁好奇起來,問道:「哪裡不一樣?」
黃懷鑒不太想說魏青謀,但架不住趙益清是真的對這些事情一無所知,他想了一會兒總結道:「先是他這個人的原因,他是個無利不起早的小人,甭想著跟他能處好關係,他眼中只有利益,而且他的性格極其惡劣,很喜歡逗別人玩,他覺得是逗人玩,實際上做的事情遠遠過了逗人玩的行列。其次,他打小是在宮裡長起來的,從小就與各種人打交道,為人處世圓滑的要命,最關鍵的是他小時候是與現在的皇上一起長大的,是皇上的至交好友。」
「最後,也是最關鍵的一點,」黃懷鑒深深地吸了口氣,道:「他們家是大玄最大的糧商。」
一時間趙益清覺得自己賣美妝產品什麼的弱爆了,魏家可以說是握著大玄的命脈,相較起來他的凝脂堂算什麼,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而已。
黃懷鑒見趙益清震驚的樣子,聳聳肩道:「他家可比我家像皇商多了,但他家就不是。因為這一點,魏青謀從小就跟我哥不對付,後來見了我也跟我不對付,簡直就是腦子有問題。」
正說著,小二把菜端上來了。
今日招財進寶沒跟著,趙益清親自去跟掌柜點的菜。黃懷鑒喜歡吃口味重的東西,尤其好辣好酸,趙益清專門讓廚子做了酸辣口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