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趙家小公子頗有手段,帶了十個清倌回府,將軍生氣想與他一刀兩斷,結果趙小公子一落淚將軍就心軟的不行,二人便重歸於好。
他們說的有很多,但趙益清一個字兒都不知道,他在府里培訓著從秦風樓帶回來的十人,還得給流光灌輸一下現代人的表演思想,忙的是不可開交。
轉瞬,已是五月底,花魁大典的前一天。
這天人們卻沒有跑到南街,而是到了城門口,等著一輛紅色馬車的到來。
據趙記茶樓的說書先生所說,秦風樓為了拿一次花魁,把整個秦風樓都搭了出去,請了一位早已歸隱深山的絕色名伶,只要她拿了花魁,秦風樓就是她的。
都想看看這位絕色有多麼令人傾倒,讓秦風樓不惜代價的把人請過來。於是整個城牆跟前被圍的水泄不通。
噠噠噠的馬蹄聲傳來,馬車隆隆的跑了過來。那馬車精緻極了,四角都綴著瓔珞,跑起來泠泠作響,清脆悅耳。
到了城門口,發現圍了一堆的人,車夫忙把車停了下來,大聲喊道:「讓一讓!都讓一讓!」
但周圍人太多,車夫的聲音被人群淹沒,眾人擠著上前,都想看看馬車內的人,一時間場面亂極了。
忽的,一隻手伸了出來,那皓腕如同霜雪,十指仿佛玉蔥,手上帶了個紅瑪瑙的玉鐲,竟有著些許勾人的意味,
人群驟的安靜下來,他們聽見馬車內傳來了一個低低地卻仿佛帶著鉤子,一下就能剜走人的心的聲音。
「抱歉,今日趕時間,待到花魁大典之上,流光再為諸位獻上一曲。」
此話一出,就酥了人一半的心,人群紛紛讓道,馬車得以前進。
就這樣,一截手腕,一句話語,流光之名傳遍京城。
馬車悠悠的駛進了秦風樓,趙益清早就在秦風樓等待了,見流光安全到達,鬆了口氣,道:「明日,就看你的了。」
第16章
花魁大典當天,趙益清作為京城的紈絝子弟之一,一早就收到了邀請他去參加花魁大典第一輪的比賽的請帖。
往年趙夫人都是把請帖攔下不讓他去的,但今年許是見趙益清不僅身體好了不少,精神頭也足了,就放了他去,甚至準備了大把銀票給他,生怕趙益清玩的不夠盡興。
流光的事情趙益清誰都沒有說,就他跟穆棣知道,連招財進寶都不知情,他們就知道最近趙益清不知道怎麼回事,神神秘秘的,安排給他們的事情不少,但都讓招財進寶有點兒摸不著頭腦,只知道他們少爺好像在做一件很大的事情。
請帖送來的時候,招財進寶比趙益清還興奮,趙益清還在貪戀被窩的溫暖,就被招財進寶直接從床上拽了起來,把衣服鋪了滿床,一件一件的試。
「招財進寶,你們這是要我去當花魁呢,還得盛裝打扮?」趙益清半睜著眼睛無奈道。
誰知招財進寶卻一臉認真道:「今日少爺去的是第一輪的第一場,這場可不一般吶,來的都是京城有名的權貴跟商家,我們趙家可不能被比下去,吃穿用度都得比他們好才行!」
趙益清嫌他們煩,也就不說話,閉著眼睛任由招財進寶折騰,愣是給折騰到了中午,把趙益清餓的是前胸貼後背,好不容易整完了,趙益清想趕緊去吃飯,但招財進寶愣把他拉到了銅鏡前,非要讓他看看自己現在的樣子。
這時趙益清才正眼瞧了自己。鏡中的少年穿著一身黑衣,衣服上用暗金色的絲線繡著花紋,顯得華貴異常。趙益清平常頭髮都是披著的,用簪子或白玉冠束在腦後,今日卻將頭髮盤起,帶了個紫金玉冠,還垂著兩條長長的絲帶。但趙益清並未到及冠之年,於是只扎了一半的頭髮上去,鬢角還留著兩縷頭髮,上面扎著鎏金的發扣,把趙益清看的有些恍惚,他順手點了些口脂在唇上,整個華貴的少年多了三分艷色,仿佛在天將破曉時初綻的紅梅。
這皮囊真是該死的漂亮!趙益清不禁發出嫉妒的聲音,他若在現代也長這個樣子還幹個屁的化妝師,就去當愛豆了,就算他啥也不會,光憑他這張臉估計都能成為頂級流量並且能把他一眾小o朋友變成1。
正在趙益清欣賞自己的美貌的時候,招財進寶又拽著趙益清慌慌忙忙的吃了飯,坐上馬車直奔南街而去。
花魁大典時的南街比平日裡要熱鬧的多,這時不論男女老少,清晨夜晚,都有人來到南街,各種小吃攤,小物攤也變的多了起來。第一輪比賽普通百姓雖進不去,但還是把看台圍了個水泄不通,只為在風將紗幔吹起的時候,一睹美人之姿。
看台周圍只有入口與出口留有地方,一是各家龜公都在這裡看著場子,二是花魁大典也是辦的久了,百姓們約定俗成不往那裡去圍人。
但趙益清的到來比旁人都要轟動,不是說趙家坐了什麼,而是趙益清近日風頭頗盛,他一下馬車喧鬧的眾人都不約而同安靜了下來,先是安靜一片,緊接著整個看台周圍都安靜下來,再然後整條南街都安靜了。
趙益清:???
百姓們看見趙益清的穿著打扮,表情更加詭異了,讓趙益清聯想到了他的團隊人員聚眾吃瓜時看見正主突然噤聲的樣子,嚇的他一路小跑上了看台,連招財進寶給他準備的銀票都忘了拿。
趙益清身子虛跑上看台後未免有些氣喘吁吁的,他喘了兩口氣,一抬頭就看見了正站在流光跟前的穆棣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他。趙益清抽抽嘴角趕緊扭過頭去打量這整個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