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響,趙益清才緩過來,清了清嗓子道:「不錯,不錯,都挺好。」
吳娘見趙益清尷尬,開口道:「秦風樓的媽媽對人很好,她們贖身之後沒地方去,就都給安排在秦風樓內用輕紗遮面,做個彈曲兒的清倌。」
「嗯,不錯。」趙益清滿意的點點頭,道:「都會化妝嗎?」
「瞧小公子說的,」離趙益清最近的姑娘輕輕拍了一下趙益清,道:「奴家可都是用這張臉吃飯的人,要是不會收拾打扮自己,那可不行。」
「行。」趙益清大手一揮「我全要了。」
他站起身,把招財招到身邊,道:「等會兒你們都收拾行囊到趙府里來,在店鋪開張之前全部都在趙府接受培訓,馬車在秦風樓下,你們收拾完了就先隨招財走,我還要再談些事情。」
招財走上前一拱手,調皮的眨眨眼道:「各位姐姐,先跟我走吧。」
待人走之後,趙益清道:「吳娘,請媽媽過來吧。」
第12章
這是在今天路上來的時候趙益清臨時起意,他在現代因為工作的原因接觸了各種各樣的大牌廠商,每一樣品出的時候宣發往往是看的最重的。他倒是不能像季家那樣有貴妃幫忙宣傳,所以他就把年頭打在了秦風樓頭上。
秦風樓的鴇母是一個很會做事的人,吳娘剛說明來意,鴇母便隨著她到了雅間。
鴇母還是趙益清之前見的那樣子,畫著濃濃的眉毛,粗黑的眼線,煞白的底妝,卻塗著鮮紅的口紅,指甲上還塗著艷色的蔻丹。她掐著蘭花指,捏著嗓子,也嬌嬌的笑道:「小公子叫奴家何事呀~」
吳娘曉是見慣了鴇母的樣子,也一時間有些不忍直視。可趙益清卻面色如常,道:「媽媽,坐。」
鴇母揮著手絹坐在趙益清跟前,還要依著身子往趙益清身上靠,趙益清卻不躲不避,這下鴇母卻愣了,也沒真靠到趙益清身上,便坐直了身子,正經起來。
「我想跟秦風樓合作。」趙益清依然是開門見山。
鴇母揮揮手絹捂著嘴笑道:「小公子可說笑了,奴家這裡是風月場所,怎麼跟公子合作呢?」
「我要美人,媽媽這裡最不缺美人,當然可以合作了。」趙益清這話說的輕浮,但他整個人卻有一種風光霽月的感覺,讓人怎麼著都覺得他在認認真真的對待一件事情,沒有半分令人不悅的感覺。
曉是秦風樓見過諸多世面的鴇母,也不知道該怎麼把話題帶過去,只得說:「小公子且說說看,要我們秦風樓的美人做什麼?」
「用我們胭脂鋪子的東西,過兩天我會差人送些胭脂水粉過來,也會重設計一下姑娘們妝容,之後媽媽就正常營業就好了,若有人問起來關於妝容的事情,只要說是凝脂堂做的,至於凝脂堂是什麼,無需多言。」
趙益清說完,從懷裡掏出一百兩的銀票,放在媽媽跟前,道:「這是宣傳費。」
鴇母見過大手筆的,但沒見過給了東西還倒貼錢的,一時間竟不敢接這張銀票。
趙益清見此笑道:「媽媽放心拿,你們值這個價,並且如果可以,我希望秦風樓能在五月底的花魁大典上奪得魁。」
聽此,鴇母把銀票踹進懷裡,一時間眉開眼笑道:「多謝小公子,不過呀奴家這秦風樓是南街的無冕之王,這可不是什麼好稱呼。」
秦風樓是南街最大的青樓,但從未出過一個花魁,不是在之前樂器差點兒,就是在之後的容貌之比上差點兒。總之,雖然秦風樓生意最紅火,但有些人是打心底覺得秦風樓徒有其名。
「那今年不去試試嗎?」趙益清問。
「不試了不試了,」鴇母擺擺手,滿不在乎的道:「奴家這秦風樓呀,要才者有,要貌者有,要才貌雙全者,卻沒有。」
吳娘在一旁補充道:「別家的花魁都是買來小姑娘,從小時候養起來的,秦風樓不買孩童,自然是比不過的。」
鴇母嗔怪的看了吳娘一眼,嫌她多嘴,吳娘掩嘴笑笑,比之前趙益清見她要活潑的多。
「公子,這錢奴家拿著,事情自會給您辦妥,只是這花魁大典呀,您就別抱希望了。」鴇母說完起身,福了福身準備離去,卻聽得樓下一陣兵荒馬亂,帶著各種姑娘的驚呼。
鴇母也顧不得趙益清了,慌了忙了跑出去看發生了什麼,趙益清也跟著出去。
樓下圍了一圈官兵,粗暴的把秦風樓的姑娘們都扯到大廳,拿著副畫像一個一個的比對。
還有個官家夫人站在一旁抱著手臂,趾高氣昂的看著。
「哎呀,官爺,奴家犯什麼事了,我們好好來說,莫要動手啊!」鴇母上去把一個被官兵扯著頭髮的姑娘拉到身後護著,姑娘們看到鴇母來了,就像是有了主心骨,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吳娘也趕忙上去把一些被扯的
衣衫散亂的姑娘護起來。
「犯了什麼事?」那站在一旁的官家夫人一把把鴇母面前官兵推開,狠狠的給了鴇母一巴掌,道:「你們秦風樓的狐媚子勾引我相公!」
官家夫人是當朝禮部尚書的女兒,叫劉曦。如今二十又四,在八年前也是名動京城的美人。在那時,她遇到了一個進京趕考的書生,芳心暗許。書生也是爭氣,不過二十六的年紀,便考了個進士,入朝為官。劉尚書也惜才,再加上劉小姐喜歡,便做主為二人安排了婚事,一直到如今都恩愛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