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生米老师气呢?”
从嫆嫆叹道:“也不是,就是那种,心灰意冷懂吗,沟通不了不想再沟通,厌了烦了那种。”
袁路轻笑:“怎么听着你和米老师跟两口子似的。”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你说父母与儿女之间的关系真的挺微妙的,我妈之前总说等我有了孩子就理解她了,可是,我现在也是个妈妈了,却还是理解不了。有很多父母将孩子当成了她的附属品而不是一个独立的个体,用各种方法去控制,到头来还不是把孩子控制成仇人一样?明知道如此还这样,何必呢?!”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不懂放手吧。米老师做了一辈子老师,天天操心孩子们,这对于她来说是工作也是生活。或许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将工作和生活混杂到了一起,自己也分不开了。对了,说起这个,我大伯又催我给我哥找对象,他眼眶那么高,我怎么给他找,平时我跟那些女人都不怎么讲话。”
“把那小于介绍给他,有钱有闲长得也还凑合,跟你哥也门当户对,是吧,路哥。”
“你怎么还没完了!”袁路在床上直打滚。
从嫆嫆咬着牙拍袁路:“别压着孩子!”
袁路赶忙消停了。
从嫆嫆看着袁路稀罕孩子的样子,拉过的手,试探着问:“你说,我们要不要给鹿鹿要个弟弟?”
袁路想了一下:“也不是不行,但还是等鹿鹿大一些吧,现在小格外让人操心,我怕你会累。”
从嫆嫆盯着袁路:“你确定不是不想要?”
袁路盯着从嫆嫆:“你确定你不是生孩子上瘾?”
“你才上瘾!”
袁路一把抓住从嫆嫆的手,将她按倒在床上,细碎地吻着她,说:“我说实话,我其实挺担心的,有一个孩子陪着你还好一些,如果哪一天我真的不能陪你了,两个孩子你可怎么带?你不是说这个社会对于女人其实没有那么宽容吗,况且,你还有你的梦想,有你的追求,我们改变不了这个社会,总要尽可能地去适应,所以,等稳定了,甭说一个弟弟,两个都没问题。”
从嫆嫆搂着袁路的脖子:“我不想跟别人生,所以,不要再做些有的没的,我和秦士朗真的没有任何关系了,在决定嫁给你的那一天,我心里就只有你一个。”
“好,我知道了。”袁路用拉琴的大手抚摸着从嫆嫆的头,看着她,欠了欠身,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鹿鹿睡着了。他下了床,一把抱起了从嫆嫆,带她去了里面的房间。
从嫆嫆笑着躲:“你刚刚不是说等等吗?”
袁路一把将从嫆嫆拉了回来,什么幼稚、高冷全都不见了,又换上了一副急切又深情的模样:“等什么等,我不想等了……”
从嫆嫆吻着袁路:“你这样看上去太性感了,知道吗?”
“那你还不赶紧的!”
从嫆嫆真不想起床,可鹿鹿大小姐醒了,一哭,她就开始涨奶,将溢乳垫浸得透透的。袁路跳下床跑到外间去抱孩子,轻轻地放到她的怀里,自己窝在一旁看鹿鹿大口大口地吃奶,又去看她疼得龇牙咧嘴,越看越爱看。她抬眼看了他一眼,将鹿鹿的小包被递给他:“别冻着。”
袁路太喜欢从嫆嫆这种虽然琐碎、细微但却无处不在的关怀了。很多时候他都在想,或许,她对他的爱更多的是因为之前的感情基础,或者是在失恋时有了他这个依靠,之后才是爱情,可是,那又如何呢,他们在一起是那样的和谐,如果不是他的病,他有信心可以陪她一直走下去,只是,上天真的会给他这个机会吗?
天,一天比一天暖了起来,樱花开的时候,袁路和父母商量,请他们回来帮忙带孩子。奶奶的病情已经稳定,老人很痛快地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