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少了幾個平日的行人並不明顯,但若是連整日在街上擺攤的小販都收拾東西走了,趙戰擔心會引起那些拐子的注意。
「那我們快回酒樓,我也能夠幫忙。」
她擅長素描,只要畫師將人像畫出來,她便能尋一隻炭筆,畫出更加詳實的人像來。
「我背你回去。」
趙戰顧不得街上行人看過來的奇異目光,將月嬌嬌背在背上便快步朝酒樓趕去。
他們到的時候,畫師剛將那人的眼睛畫了出來。
月嬌嬌直接坐在畫師的旁邊。
趙戰立馬讓人去尋炭筆。
等畫師將那人的其它部分也畫出來之後,再次拿給見過那名男子的路人確認。
「瞧著有些像,但又不是特別像……」
「這個眼睛好像可以再細長一些。」
「胡說什麼,這眼睛分明就沒問題,不對的是鼻子,那人的鼻子沒有那麼窄小。」
因趙戰給的銀子足夠多,縱然那畫師前後修改了數次早就不悅,但依舊忍住耐著性子努力修改。
只不過別人描述,跟自己見過終究不太一樣。
又因為趙戰要求的是越像越好,最後這十個見過那名男子的人要有七個說畫的沒錯才算完成,這張畫像便一直在修改中。
到最後,反倒說不像的越來越多。
月嬌嬌在旁邊將他廢掉的人像一一在眼前擺齊,耳朵一直捕捉著其他人的聲音,握著炭筆在宣紙上一直未停。
「等一下。」
清脆的女聲響起,周圍的喧鬧霎時安靜。
「你們看看這個像不像?」
她舉起手裡剛畫的肖像。
「像像像……」
「眼尾再上揚一點,鼻子再窄一點點……」
「別吵。」
這些人越說越亂。
畢竟他們也只見過對方一面,再這麼吵下去,怕是原本還能記得清楚的面容也因著見了那麼多長相相似的畫像而變得模糊了起來。
「在你們的記憶里,誰對那個人的長相最清楚?」
「當時看到他的時候,你在做什麼,那個男人又是什麼動作?」
這些人面面相覷,最後還是一位糖鋪的夥計站了出來。
「我記得應該最清楚,當時那人來我們鋪子裡買糖,是我抽空招呼他的,只不過鋪子裡忙,他肩膀還趴了個孩子,說話的時候他一直扭頭去看孩子。」
夥計連說帶比劃的描繪了一番當時的場景。
月嬌嬌低頭草草的構建了一個場景,不再拘泥於人臉肖像,只將夥計看到的形象還原。
「阿戰……」
畫到一半,月嬌嬌便停了筆觸。
「你看,是不是眼熟?」
趙戰急忙湊過去看宣紙上描畫的內容,眸子猝然睜大扭頭和月嬌嬌對視一眼,而後將宣紙拿到夥計的面前,「這畫紙所畫的內容,是否和你剛剛看到的相同。」
「是是是,」夥計連連點頭,「真是奇了,姑娘這是什麼樣的畫技,竟像是把當時的場景都印在了紙上一般。」
「今日勞煩各位幫忙,夥計已經在包房備了一桌酒菜,各位可過去嘗嘗。」
「多謝趙公子。」
有銀子拿,還白得一桌酒菜,這些人立馬便走了下去。
等人群散盡,趙戰將宣紙收好,看著月嬌嬌溫聲開口,「既然已經知道了是誰,接下來的事情便容易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