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人只道殷衢接连两天宿在永和宫,都以为容更衣荣宠至极。嫉妒和艳羡的目光都投向了永和宫。
许芸娘在坤宁宫中脾气,摔了一地的碎瓷片,口中叫骂着“狐狸精。”
宫女连忙跪了下来,劝道“娘娘别生气,切莫伤了自己的身子。”
许芸娘咬牙切齿“陛下怎么会认识那种女人,那种女人”
许芸娘出身显赫的许家,对丽娘这样出身的女子自然是十分鄙夷。当年殷衢刚即位的时候,她对殷衢这个从荒凉的平凉府来到上京的新皇帝都有些瞧不上眼。
这是许家女儿的骄傲。
那时,她趾高气昂地疏远着殷衢,可是渐渐地,她丢失了她的心。
殷衢很少来后宫,更别提连续两晚宿在同一个人的宫中。许芸娘想不通,悄悄问过自己浪荡的弟弟许绍良。
许绍良放荡不羁地说“这有什么好问的,陛下就喜欢这种小门小户呗。”
许芸娘看着满地的细瓷,眼睛有些红。
难道,她这种天之骄女,竟然还比不得容更衣那个贱人
殷明鸾照常上课,回来的时候又依旧遇上了许绍良。她心里哀叹,同时觉得许绍良是一个有十足耐心的狗皮膏药。
许绍良看见了殷明鸾,眼睛一亮,上前浮夸地用一种翩翩公子的姿态,作了个作揖。
殷明鸾皱了眉头,正要呵斥许绍良。
许绍良却开口说“过两日府里舍妹要开一场螃蟹宴,公主能否赏脸光临”
殷明鸾简单道“没空。”
许绍良被这样直白地一顶,一时间顿了一下,然后想到殷明鸾一贯得宠的名气,又不在意地笑了笑。
然后,他从怀中拉出一只白玉佩。
殷明鸾见了便熟悉,再一想,这不就是她从前赏赐给锦楼的那块玉佩吗
回想起那日锦楼的笑似乎不自然,原来是因为弄丢了这块玉佩,还落到了许绍良手中
殷明鸾想要伸手去拿,可许绍良却收回了。
殷明鸾冷笑说“许绍良,你以为这块玉佩能要挟本宫就算是本宫差人推你入水,你这幅浪荡样子若是经了太后的耳,你自己知道下场。”
许绍良脸沉了下来,竟然伸手过来,像是要拉殷明鸾。
殷明鸾猝不及防被他吓了一跳,连往后退。
许绍良就要跟过来,却从斜里插过来一个人,妖妖娆娆的身段,柔柔的声音,不像宫中其他女子一般端庄,应对对这样的局面十分坦然,一点都不害臊。
她笑道“这是哪一出戏许公子,这样毛毛糙糙”
那女子用团扇遮着嘴巴笑得娇媚,没有避嫌,柔弱无骨地向许绍良靠过去。
许绍良被她唬了一跳,忙往后退。
他看着这女子的目光不似善类,还是个很玩得起,什么都不怕的人。
这种人,许绍良混在外头的时候见过,他不太敢惹。
许绍良挥了挥袖子,离远了殷明鸾她们,一人走了。
那女子这时候转过身来,对殷明鸾说“公主万安。”
殷明鸾觉得这女子十分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
还是这女子主动说道“公主,妾是容更衣,那日在画舫中见过的。”
殷明鸾这才惊讶地现,原来容更衣就是那日画舫中的女子。
见殷明鸾似乎若有所思,容更衣道“我自见公主,便觉得公主很是亲切,若是公主不嫌弃妾,可否到妾宫中坐坐”
殷明鸾自然说不出嫌弃,她对着容更衣还有一点心虚,连续两天,容更衣都背了殷衢专宠的虚名,虽然这完全是殷衢的错,但是殷明鸾知情,这就有些尴尬。
于是殷明鸾说道“更衣客气了,我自然想要和更衣亲近的。”
殷明鸾和容更衣一起到了永和宫,容更衣亲自为殷明鸾煮茶,容更衣煮完茶,看着殷明鸾品茶,眼神有些直勾勾地,看得殷明鸾有些不自在,于是问道“更衣,你在看什么”
容更衣回过神来,笑着说道“我说公主亲切,不是虚言,公主的样貌,总让我想起来小时候一个玩伴,她比公主大概要年长几岁”容更衣像是想起什么,忙道,“妾说糊涂话了,妾认识的人怎么能拿来跟公主相提并论。”
殷明鸾不在意地笑笑“若是真的相像,那是我与那位姑娘的缘分。”
两人对这个话题都没有当真,随意说了说,然后容更衣说起了自己“受宠”这回事,却没有什么避讳。
容更衣道“公主算不上是后宫的人,妾的委屈只好向公主诉,外人瞧着圣上来永和宫,可是只有妾知道,独守空房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