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道“妇人之见,裴家的一切都是陛下给的,若陛下厌弃我们,元白自然不会有好前程。他娶了公主,虽没前途,我们裴家却不会败亡。”
裴夫人继续哭,觉得裴昭是因为儿子多,尤其是庶子多,才不把裴元白当回事。
殷明鸾不知道她的一时兴起在裴家闹出了多大风波。
自从那日从长春宫里听了赵太后的话,她一直派人暗暗寻找世宗的御笔画,却怎么也找不到。
转念一想,这可能是好事,她这样用心搜罗都找不到,应该不会出岔子。
但是不管的话,心中总是有些惴惴不安。
在后宫里转悠是寻不到这幅画的,殷明鸾想要去文渊阁碰碰运气。
文渊阁是皇宫的藏书楼,尽贮古今载籍,书画都收藏着不少,世宗的画藏在那里是有可能的。
殷明鸾打定主意,让玉秋去乾清宫找人传话。
殷衢在乾清宫处理政事的时候,后宫是不能打扰的。六宫嫔妃也都有眼力劲,不会在这个时候打扰到皇帝。
所以今天张福山有些踌躇。
他看着玉秋说长乐公主想要找陛下有事商量,咬了咬牙,走进了内殿。
殷衢头也不抬,似乎对外面有所察觉,语气没有起伏,不喜不怒,但在张福山听来却感到寒毛直竖。
“你胆子愈大了,是哪宫派你过来的”
张福山抖了抖,说“是醴泉宫。”
半晌没有回音,张福山偷偷看了一眼,见到殷衢举着笔没有落。
殷衢自然地将毛笔放回笔架山上,抬眼看张福山,说“请公主过来。”
张福山亲自来到醴泉宫,把殷明鸾带到乾清宫来。
走到宫门口,殷明鸾疑惑地看向两个树桩子,问张福山道“公公,我记得那里从前是有树的。”
张福山没有多想“那里本是两颗杏树,长了有个百年,某日陛下走到这里,伫立良久,说让砍了,就砍了,哎。”
张福山叹息,天子不喜,谁能管这长寿的杏树活了多少岁。
他有些心疼这两百年老杏树。
殷明鸾拧起眉头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皇兄好端端地为什么要砍掉这杏树殷明鸾想起那日在慈宁宫她和皇兄的谈话。
她看着光秃秃的树桩子,打消了心中那个自恋的念头。
也许皇兄是讨厌杏树遮着光呢
张福山引殷明鸾走进内殿,殷衢放下了手中的书,问殷明鸾“长乐有事找朕”
殷明鸾顶着殷衢的目光,莫名地感到有些紧张,她说“皇兄,过几个月就是许太后娘娘的生辰,长乐想着,亲手为许太后娘娘画一幅画儿,才是有孝心。”
殷衢不置可否,目光落在殷明鸾的脸上,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殷明鸾接着说道“可是长乐画艺不精,怕拿出去贻笑大方,因此想要皇兄准许长乐去文渊阁找些名画儿临摹。”
殷衢深深地看了殷明鸾一眼,似乎饱含深意。
殷明鸾弱弱地问“不不可以吗”
殷衢道“可以,只是文渊阁杂人多。”
殷明鸾没有多想,说“我是公主,他们怎么敢冲撞。”
见殷明鸾坚持,殷衢没有过多阻拦。
只是之后许太后,皇后和嘉阳公主的宫人对殷明鸾的行为颇有微词,似乎有些含酸带涩。
殷明鸾对找画心中急切,但是她不愿被别人看出端倪,挨了两天后,才磨磨蹭蹭地来到文渊阁。
她来文渊阁,没有大张旗鼓,悄悄走进书楼就没了身影。
她在书楼耗费了半天光阴,一无所获。殷明鸾沮丧地看着窗外放空,然后看见外面走过几个年轻人的身影。
殷明鸾没有细想。
6桓走在一群人的前头。他是新科状元,前两天被殷衢赐了俢撰的职位,风头无两。他年轻,许多人考得不如他又比他白长了几年岁数,因此冷落着他。只有这些年轻人,心中自知是不如状元郎的,肯虚心同他请教。
年轻人说着说着,话题就开始漫无边际。
林家四郎是6桓这一批的进士,单方面和6桓熟悉起来。他问6桓“6修撰如今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可曾有过艳福”
6桓无奈地笑,摇了摇头。
林四郎说“那一定是6修撰眼光太高,上京繁华,美女如云,难道就没有美人入状元郎的眼”
6桓拧着眉头仔细思索了一下,说“上京的确美人多,可是这些天里,我见过最美的一人,却是宫中的內侍。”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