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所觉,公孙弘忽然抬头,“你到底做了什么?!”
这一下出声,他贻误了防御时机,庞大的精神攻击趁势碾碎其精神领域外围,公孙弘只来得及护住元神,整个人如落叶被扫飞数米开外,重重跌在水泥地上,好一会儿没能起来。
触手皆是冰冷,公孙弘看着许天昭朝他一步一步走来,不紧不慢,他试着在精神力网中唤了一声白湄的名字,意识却如同撞上了一堵厚实的墙,无法得到半点回应。心底直沉。“你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
触手皆是冰冷,公孙弘看着许天昭朝他一步一步走来,不紧不慢,他试着在精神力网中唤了一声白湄的名字,意识却如同撞上了一堵厚实的墙,无法得到半点回应。心底直沉。“你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
语句沙哑,破不成音。
“无论本座做了什么,”许天昭含笑道,朝他伸出手,五指聚拢,“都已与你我无关。不过是……”
修真者,最忌道心不坚,心境动摇。此时公孙弘眼瞳微微睁大,随着他的话语,显出了一丝极度震惊。许天昭启用搜魂前,将话补完:
“礼尚往来。”
当杨淮收到三营营长的接通请求时,他所在的临时指挥车右侧轮胎似乎一个不小心撞到了个什么坎,车身晃了一晃。杨淮被架隔板里掉出的无人机砸到了头,捂住额角喊了一声:“冯小山!”
后者正开车,忙应了声:“报告团长,是马路牙子!”
警卫往车窗看了看,也对他道:“团座,是块路缘石裂了滚路中间。”
杨淮捏着无人机,想着先塞回去,屏幕上已经出现了三营营长的头像,还是那张脸,那副神态,“团座啊,三营目标区域co1o8解决了,咱啥时候也能讨个机器人使使?”
随着他话语,解决目标区域的负责人第四小队队长的名字也打在了上头。杨淮笑骂:“瞧你馋的!”空出只手拨了几拨,“这几个地儿去了没?都屋里的,就算给你台机器人,你能塞的进去?还不得自个儿钻。”
三营营长怒了:“团座您今个儿存心的,尽让我给一二营扫尾了!”
杨淮秉持前任优良传统,老神在在,“错错,这叫劳苦功高!有机器人代劳,这积分得起码吃一半,你自己琢磨。”
三营营长瞪了他几秒,摘了个任务挂了机。杨淮调出卫星地图,正上手戳,咔嚓,一个突出硬角先一步点上了屏幕,他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把无人机塞回去。不过也懒得再起身了,遥控器就在台子下搭着,杨淮顺手一摸,正要按个键让其自动寻回卡槽,车身猛地又是一晃,他一下蹭到了个啥键,只听“嘀嘀”两声,手中无人机嗡嗡飞了起来,垂落的小八爪往他头顶一张,咻地打开了圈隔绝精神力的屏障光栅——这用来对付高阶向导的小型武器一下挡住了他全部外放感官精神力,直接作用相当于最高规格的屏蔽器,还是强制型的。
差点把车里众人笑喷过去。“冯小山!”杨淮坐在这光作的监牢中央,一拍大腿,前面开车的小哨兵还不知道自家长官因他一小失误闹了个大乌龙,把自己困住了,忙又高声应了一句:“报告团长,还是马路牙子!”又道:“不对!我明明绕过去了!”
哨兵们笑的前俯后仰,杨淮无奈了,这种屏障光栅的威力他太了解,内置粒子加器锁定热源,别提他的精神力出不去别人的进不来,他连自己的手都不能越过这光栅去,除非这手也甭想要了。活动范围受限,车还行驶着,杨淮拿起遥控器查看,“老陈,调一下这无人机的说明书给我。”
“好嘞,”警卫连连长陈岩笑着应道,杨淮心道冯小山都车开多少年了,怎么还这么冒冒失失的,陈岩将文档翻到“阻断精神力”那一页,光栅外竖起平板对着杨淮,“团长,能看清不?”
杨淮抬眼一瞅,正要上手调,眼一瞄,谁料先扫到了他这车前挂着的卫星地图导航画面,“冯小山!”他一吼,几乎掀破车顶,这回是真怒了:“你他娘给我开哪儿去了!”
“啊?”驾驶员吓得一抖,好悬没把歪了方向盘,“不是塔东路七区五街吗?”
“nnd你开的这是五街吗?”杨淮骂道,手往桌上啪啪拍了两下:“停车!停车!”……
“nnd你开的这是五街吗?”杨淮骂道,手往桌上啪啪拍了两下:“停车!停车!”
车子停了。警卫们确认安全,杨淮命人打开车门就要下车,全然忘了他头上还顶了个无人机,手一伸展就被蛰了一下,疼得他“嘶”了一声,恼火地甩着手下车检查。
几个哨兵忍俊不禁地跟着,这里头多少人当年是赵明轩一手带出来的,尤其杨淮,可是他们那会儿的“军师”,现下里也有些上下不分的意思,陈岩捧着平板问:“杨哥,你这要不……先处理下?”
结果杨淮一抬手将他的声音制止住了。
沁凉的空气扑面而来。
杨淮下了车,第一感觉是:安静。
太|安静了。
远方的炮火声,微颤着脚下。硝烟弥漫成了薄雾,灰扑扑的建筑群于其中静静伫立着。照理说,这一带仍属于交战区,就算大部分人员都及时撤离了,也会有警车与救护车不间断穿梭其中,直升机盘旋监督,持枪军人驻防……然而空旷的街道放眼望去,宁谧的如同空城。
“呲……”
冯小山降下了车窗,探出头,有些忐忑:“团、团长,这儿不是五街是哪?”
杨淮没回答他的话,反而往车后走,陈岩跟着,也有点好奇将他们车胎一连绊了几次的路面都破成啥样了。却见杨淮一下停住了,面无表情地回过头,“你刚刚……跟我说这是路缘石?”杨淮指着一地碎石冷冷问,一架小型无人机在他头顶嗡嗡嗡忠实地释放着隔绝精神力的光牢。
陈岩一惊,不明白哪儿出了问题,杨淮已直接令,让后勤清点他们还剩多少架无人机,让点到名的哨兵自己顶着屏障光栅下来看,陈岩和冯小山也在其内。虽然这命令十分无稽,但杨淮表情严肃的可怕,也就没人出声抗议,遵纪守律地把自个儿都装进了排“笼子”,列了队下来,结果下来往车后一看,都惊呆了。
这些都——哪是什么石子,这他妈路面上的全是一具具尸体啊!他们竟然!就这么一路轧着过来了!
一具一具,穿着军服的,便装的,裙子的,裤子的,头颅被碾平的,身躯被压扁的,七横八竖地躺着,有的面朝天空睁着眼睛,眼珠一动不动,仿佛在问生了什么事,有的脸滚大地,看不清面容……
地面逶迤了一条长长的湿润艳红,还有些内脏的碎块,脑花积液等物,子弹的划痕、炮火的焦黑散布各处,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一秒前的人间世,一秒后化作了活生生的炼狱。饶是众哨兵见多识广,当下几乎瞠目结舌,胃里翻涌,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了。也不待他们做出回应,杨淮喝道:“上车!”命全员关门上锁,做好战斗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