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大人真是好大的官威。”傅芸熙看着傅中衡,忍不住讥诮地笑了一声。
“不过不知道傅大人你是以什么身份来管教我,又是以什么身份,在我忠义侯府,对我动用家法?”
“莫非是鸠占鹊巢时间长了,真的忘记了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傅中衡闻言脸色猛地一变。
这几年他最痛恨的就是有人提这件事情,告诉他,忠义侯府不是他的侯府,是傅芸熙的。
此刻被傅芸熙这样直白地说出来,他顿时觉得面上无光。
“目无尊长!你,你简直是,简直是”傅中衡被气得脸色发白,指着傅芸熙,却愣是说不出话来。
“傅大人有个长辈的样子吗?当初父亲刚刚去世,你们借口说我年幼,无法管理好忠义侯府,所以暂时代替我管理,如今五年过去了,我已经长大成人,也是时候将侯府拿回来了。希望傅大人早日将侯府的账务整理清楚,莫要让我发现,你们贪墨了我父亲的东西。”
傅芸熙冷声一笑,半点面子也不给傅中衡。
傅中衡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气得胸口剧烈地起伏。
阮氏又抹着眼泪上前,伸手去拉傅芸熙的手:“芸熙可是听谁说了些不好的话?我们可是一家人啊,这些年,我跟你二叔替你打理着忠义侯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
“是替我打理,还是将忠义侯府占为己有,这一点我想你们两位应该很清楚。怎么?莫非要我亲自入皇宫一趟,请当今圣上为我做主,派人前来,强制将忠义侯府收回不成?”傅芸熙冷哼一声,半点都不给面子地打断了阮氏的话。
这五年,她跟傅知熠住在下人都不要住的东院,吃的是狗都不要吃的食物,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
而傅中衡一家,则是霸占了她的家,享受着父亲生前辛辛苦苦打拼回来的一切,
一直以来,他们对她非打即骂,各种羞辱折磨。
现在倒是敢说,为她打理侯府,还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当真是可笑,真以为她是个傻子不成?
“你!”傅中衡气得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傅思颜见状不对,已经偷偷吩咐手下的丫鬟去请老太君去了。
在忠义侯府上,也只有老太君能够压得住傅芸熙了。
“还有,当初我住的揽月楼,也该是时候还回来了吧?”傅芸熙压根就不理会傅中衡的态度,直接开口质问。
“你放屁!傅芸熙,揽月楼什么时候是你的了?”傅思颜一听顿时就急了。
揽月楼如今是她大姐,也就是傅中衡的大女儿傅雪墨的,傅雪墨可是当之无愧的沧澜第一天才,如今已经进入了青云宗修行,而且还是内门长老的关门弟子,身份尊贵,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又岂是傅芸熙这种身败名裂的废物能够比拟的?
“十年前的事情,还需要我来提醒你?”傅芸熙抬了抬下巴,脸色冷到了极致。
傅思颜脸色惨白。
“傅芸熙!你敢放肆!”就在此时,一道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了起来。
傅知熠连忙护在了傅芸熙的身后,警惕地看着拄着拐杖进门的老太君。
傅老太君厌弃地看了傅知熠一眼,才挥着手中的拐杖,作势要往傅芸熙身上抽去。
傅芸熙转身,伸手抓住了傅老太君手中的拐杖,身子笔直地与她对峙。
“当真是无法无天!无法无天!没爹没娘教养的野种,就是这般的不知所谓,目无尊长!”傅老太君见傅芸熙居然敢还手,顿时愤怒地开口骂道。
傅芸熙眉头皱起。
这位老太君说起来,也算是她的亲奶奶。
但是在记忆中,哪怕是父亲尚在人世之时,老太君对她也是非常厌恶憎恨,从未正眼看过她,每次见了,总是一副厌恶的模样。
傅芸熙轻轻地一推,将拐杖松开,也护着傅知熠退到了一旁。
傅老太君被傅芸熙落了面子,拐杖重重地在地上抽了两下,才愤怒的骂道:“是你要赶你二叔他们出去,不准他们继续住在忠义侯府?是你说这是你的侯府?”
“傅芸熙,我告诉你,只要有我在一日,你就休想在侯府作威作福!”傅老太君激动得满脸通红,却又中气十足地骂道。
傅芸熙看着她,没有言语。
她如今势单力薄,当今圣上会不会护着她还不好说。
毕竟当年与人私通一事,闹得满城皆知,虽然说当今皇上没有说取消她与轩辕晔的婚事,但是就冲着他坐视轩辕晔娶了傅云芙为正妃,却没有阻止,便能看出,他应该对自己也是不喜的。
忠义侯府她一定会要回来,但也不急于一时。
账要一点一点慢慢算。
“我是先皇亲封的陵武郡主,还手握先皇令牌,今日我暂且不追究你们霸占侯府,但是属于我的东西,我势在必得!”傅芸熙冷哼一声,霸气十足。
傅老太君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傅芸熙。
傅芸熙也不惧她,直接将先皇令牌拿了出来:“将傅雪墨赶出揽月楼!”
见他们不为所动,傅芸熙加强气势,“先皇令牌在此,老太君若当真是要跟我到金銮殿上去理论一番,我定要世人都知道,傅中衡不仅仅霸占兄长家业,还虐待兄长唯一的遗孤。”
傅中衡和傅老太君皆是脸色难看。
最后老太君冷冷地开口:“阮氏,吩咐下人,去将揽月楼清理出来,还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