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等都是倒抽一口凉气。
“这可是好宝贝,有了它,起码也要多出几条命来。”
说是能挡住渡劫大能的一次攻击,可渡劫大能多罕见,又岂会平白来为难他们这些小修士。
有人艳羡不已“这位谷主可真大方。”
“嘿,什么大方,是看重咱们雍师兄。”
其余人都是附和,纷杂语句中冒出一句“你当她是看重雍关,分明是为讨好咱们绝情宗。”
这一句是酸言,雍关准确无误找出说这句话的弟子,目光看去,冷漠道“乐师弟,渡劫大能之事也是我们能议论的还不快住口。”
那人也是口不择言,意要反驳“谁不知道地”
他旁边一名弟子忙拧了他一把,低声呵斥“不要命了”在三位大能头顶上议论这种事。
雍关也是神情微变,皱眉看了那名乐师弟,是怪也不是,不怪也不是,四周一片鸦雀无声,雍关道“诸位师兄弟,正事要紧,诸位莫要擅离职守。”
“是,是。”
众弟子一个恍然,都全当作无有此事,四散而去,归至自己职守。
下方三位宗主脸色无一丝变化,似未曾听到这般言语。
雍关静待了一会,将下方没有召他前去的意思,稍稍松了半口气,还有半口气依旧提着,虽然那位地狱谷谷主笑容和善,看着是个好相处的,但他在魔道百多年,可没少见到上一秒言笑晏晏,下一刻就暴起杀人的例子,有时候你连为什么会死都不知道。
绝情宗更是有不少那种未能彻底绝情,反把自己弄疯了的修士。
雍关不止一次庆幸自己这一世是绝情宗宗主的儿子,虽雍宜看着对他也没多少感情,但有这个身份在,他在绝情宗就比其他弟子安全许多。
此时他看似认真值守,心思却罕有的飘到了前世去。
前世雍关不叫雍关,更没有绝情宗宗主之子这么牛掰的身份,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科技位面下的普通人,出身普通,智商普通,普普通通到了三十岁,一朝出了车祸结束平凡的一生,然后一睁眼,投胎成广虚界绝情宗宗主之子。
不过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爹有这么个厉害的身份,也不知道自己在的是修真界,只以为是一个架空古代。
雍宜功法有缺,一直未遇到能使自己心动的女子,无法斩去情根,最后不得不效仿先辈,封了记忆,转去凡俗,几十载后,终于与一凡间女子相恋。
爱情来得艰难,却去的极快,情到深处,触动了禁制,雍宜觉醒了记忆,想起一切,他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就斩去了情根,飘然离去。
雍关是他与凡俗女子所生的子嗣,雍宜查看了他的资质,属上等,便带了回来。
雍关每每回想起那个时刻,心情都是烦闷的,好好的家,说散就散,他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雍宜没有杀妻证道。
雍关随雍宜回了绝情宗,数年后修为小成才知道是因为雍宜心志够坚,情根说断就断,无有一丝迟疑,这才不必像他人一样杀妻证道。
也是厉害。
雍关叹了一声,他就不行了,杂念太多,如今修为低还好,日后越往上怕是越难走。
雍关也心有疑惑,为什么修真一定要绝情灭欲,他渐渐意识到,绝情宗的道念与他不和,可别人尚有机会改换门庭,他身为绝情宗宗主之子,却是万万不能。
他不禁苦涩想道,怕是自己一有这个念头,那个如今功法快要大成的父亲就要第一个灭了他。
下方三位宗主还在试探,也不对,基本是于曲江在试探安然,雍宜一言不。
安然这么一个从未在广虚界露过面的渡劫大能太过可疑,修到渡劫并非只有天赋即可,修行所需是庞大的,广虚界少有渡劫散修。
安然基本都是挡了回去,什么都没透漏。
于曲江也没指望轻易就能得知什么,笑吟吟道“饮酒,饮酒。”
酒至酣处,安然低垂眼帘,把玩一只茶盏,道“我魔道龟缩一方,三宗携手,却依旧难抵正道。”
此是事实,于曲江也似被提起伤心事,叹一声“是啊,正道不屑我等,斥为邪魔,两千余年前我魔道败北,如今三千年之约又快要到了,却不知我魔道可能攻回中州。”
若论修炼资源,当然还是中州最多,中州之富饶人人艳羡。
安然摇头“难,正道占据中州那等聚天地造化神秀之所,不知收了多少天资卓绝的弟子,我魔道如何可比。”
于曲江语气深沉“便是再难,我等也要全力以赴,不叫正道看看我魔道厉害,日后天下可还有我魔道存身之地”
他说到最后,眼眸厉色尽显。
此无关对错,不过立场不同,不是是非对错之争,而是道统之争。
安然目光看来,含笑启唇道“我却有一法,不定能助魔道在七百余年后取胜,于宗主可要一闻”
于曲江露出微微的果然如此之色,也是一笑“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安然眼眸幽深,像是深邃难见诸物的深渊,“我魔道虽有三宗,守望相助,却依旧是散沙一片,若能废三宗,立魔教,不计代价提升弟子修为,大战来临前,必能使我魔道实力更上一层。”
于曲江神情微变,雍宜亦是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