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药果真是个好东西,难怪先帝说这东西是仙药,他越来越觉得先帝有些话还是说得对的。
他的身体好像回到了从前,而南星又痴迷于与他在一起。
那丹药效果好,南星好像比之前更喜欢他一些了,有时白日里也会来找他,也不做什么,很喜欢靠在他怀里。
而且更可爱的是南星经常会故意捣乱,他每每批阅奏章时,南星偏偏要坐在他腿上,虽然南星只是乖乖地坐着,但他也时常因此分神。
江云华搂着南星笑道“你这么爱捣乱,我若是今日批不完得要全推给你。”
南星微微挑开眼睑,“陛下自己把持不住,尽是怪我,若是给我我可比你专心,可我偏偏不帮你。”
江云华一边笑一边搂着他亲了好几口,这才再次批阅奏章。
晚上又和南星同床共枕,他们好像一对真正的夫妻一般,宫里一些死忠的属下、贴身伺候的奴才早已经知道了两人的关系,甚至朝堂也不知道哪里走出了一些小道消息。
江云华想,要用个什么办法,让南星名正言顺做他的皇后。
没有子嗣不要紧,从宗室挑个优秀的孩子教养,他隐约向南星透露了些这方面的想法,也带南星见过几个他中意的孩子,南星似乎也是认可他的想法。
直到有一天,那日大约起得太早,那几日有几个地方出现了蝗灾,可能是思虑过多,上朝的途中好几次感觉眼前都黑了。
近日实在太累了,连续好几天都是手脚冒冷汗,朝中事务又多,晚上也要陪南星,东西也吃不了多少。
“陛下脸色不太好,可是要传太医”亲信见他脸色苍白青,很是不好的样子。
江云华说“先上早朝,让太医候着。”
他已经感觉到身子不适。
今日早朝又是蝗灾如何解决如何赈灾的议题,江云华做小王爷之时曾亲自治理过旱灾,他知晓赈灾细致的流程,也是自己想过几套方案,但是蝗灾和旱灾又是不同,需要听大臣的意见。
可是权臣是分了派系,政见多有不同,今日早朝依旧吵得不可开交。
忽然有名大臣惊呼“陛下”
江云华往下一看,只见前排的几名大臣面色惊慌的看着他,他在手指动了动,往鼻头一摸,摸了满手的血。
喉头猛然一股腥味,他想强行咽下去,但是气息猛然一冲,竟是呕出了一滩血
群臣已是混乱起来,江云华擦了一把脸上的血,安抚道“朕没事、没事,先退朝”
太监已经急忙去请太医,他坐在皇椅上一动不动,等着所有臣子都离了场,才示意人来扶他。
他刚站起来,已经倒了下去。
南星得知这个消息时刚好梳洗清楚,他今日穿了一身雪缎白衣,走在宫墙边、阳光下,似纯净的仙人。
许京墨跟在他身后。
南星一见江云华便哭道“陛下你不能丢下我啊”
江云华脸色青,好像是听见了南星的声音,他睫毛微动,却一直睁不开眼,苍白的唇微动,喃喃说着什么话,南星贴近耳朵去听,听见江云华喃喃的说“南星放心啊别怕你别哭”
南星微微眯眼瞧了他一会儿,又抹了抹眼泪问太医“陛下这究竟是什么病啊怎么年纪轻轻地”
太医连忙跪在地上“天佑龙体,陛下一定会没事的太后娘娘不必担心,微臣一定拼尽全力为陛下护养身体。”
南星冷冷道“那便劳烦爱卿了。”
南星回到慈宁宫把身上的衣服都烧了,问“怎么样了”
许京墨道“江云华的暗卫已经在追查此事,主子放心,香和药都收拾干净了,他们查不到的。”
南星笑道“很好,明日我去伺候陛下喝药。”
南星几乎每次都去伺候江云华喝药,一些贴身的下人都知道两人的关系,万分感叹,太后虽时常对陛下不好,没想到是外冷内热之人,陛下病成了这样,竟是如此尽心服侍。
不知道的也是赞扬南星体贴入微,关照陛下如待亲子。
南星端着碗药坐在床边,轻声哄道“陛下,喝药了。”
江云华已经不是特别能有反应,前几天听着南星的声音还能反应,喂药也是乖乖张嘴,这几日有时候已经是不会张嘴了。
南星担忧道“陛下几日未露面,朝中人心惶惶,如今蝗灾决断乃是民生大事,这可如何是好啊
”
江云华一动不动,脸色苍白跟死了似的。
南星叹道“朝中大臣让哀家垂帘听政,可哀家从不过问政事,不过”南星咧开嘴凑近他耳畔微笑,“多谢陛下时常教导,从前陛下去南方赈灾当故事说给我听,如今也是教我批阅奏章,陛下您说,这是不是天意”
南星又与他说了些话,便把冷透了的药放在一旁,悲伤害怕满脸的泪痕跑出去找人“太医来人啊陛下已经吃不进药了”
陛下多日未能早朝,宫中还走漏消息说陛下病入膏肓,朝中人心惶惶,甚至几些夺嫡余孽也已蠢蠢欲动。
正在此时,太后突然宣布。
垂帘听政。
听说这位太后出身最下的商贾,不知是使了什么手段勾引了襄王,襄王死了也断不了他的路,竟是一路飞升,成了当今太后。
按辈分和制度,便是皇上也得听他的。
人人以为他是个跳梁小丑,垂帘听政瞧不见容貌,声音倒是温软和满十分好听,好些个大臣想给他些颜色瞧瞧。
没想到他竟是回得相当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