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
一定和他有关。
裴英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裴府。
他只记得自己在襄王府待到宾客散尽,又在襄王府外等到天明。
他说要见南星,襄王府的下人来报,小王爷正给襄王妃请安拜礼,今日忙得很,不能见客。
他似乎确认了南星还活着,才是恍恍惚惚松了口气。
才被下人带回了裴府。
回到裴府时又是一日华灯初上。
府里一如既往,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下人该做什么做什么,没有人知道他心里是如何翻天覆地。
裴若枫还被关着,过了今晚,尘埃落定,才能放他出来。
下人打着笼灯跟着他为他照亮脚下的路。
他茫茫的看了看裴府,猛然觉得人活着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突然,他看见裴家父母的院子亮起了灯。
下人见他看向那边,便说“侯爷今日回府了,说是夫人忌日将近,回来拿些东西。”
下人提起了裴父母,裴英才终于像是脚踏在了地上。
他活着不就是为了裴家,为了报答裴家的养育之恩、为了阿枫这个弟弟吗
他得牢牢握着功勋,为裴家争气。
裴英叹道“既是父亲回来了,我便去请安。”
裴父遁入空门当了和尚,但他仍然是裴家的侯爷,爵位还在的。
只是他不常回了,他和裴家祖母有些怨气,这些年都不愿回家。
裴英见到裴父的时候,裴父一袭僧衣,正在方中清理旧物。
裴英请了安,便蹲在一旁默默的帮父亲擦拭旧物的灰尘。
裴英是领养的孩子,和裴父不怎么亲,多是裴母关照爱护他。
但是他来裴家之时,裴母已经病入膏肓,瘦得脱相了,虽是如此,但裴母是将他当做亲儿子,疼爱非常。
裴父不言不语,任由他帮忙,但是有些东西是不准他碰的,一些裴母的私物之类裴父会亲自经
手。
裴父擦拭完个画匣子,便打开匣子中的画,小心翼翼铺开悉心打蜡。
裴英擦拭完一个玉瓶子,起身时忽然看见了那副画。
他瞳孔张大,浑身寒毛直竖,哑声“那是”
裴父叹道“那年你母亲刚过门,新婚第二日我为她画的像,算算也快二十年了”
裴英连忙走到画前,仔仔细细的看,看着看着,浑身竟然抖了起来“我记得母亲不似这样的模样”
“你来时她已病入膏肓,样子都变了,她年少时便是如此模样,他可是长安出了名的贤良淑德美丽贵女”裴父哽咽,“是我、是我不好”
好像有什么细节、什么画面忽的连在了一下,他连嗓音都在颤抖“我记得阿枫走失时不过是襁褓之中,找回时已经好几岁了我隐约记得听说是认着什么胎记痣找到的,父亲可否告诉我,是哪里的痣”
裴父说“枫儿和小时候生得不像,全靠痣认出的,他后背蝴蝶骨有颗显眼的痣,出生时是鲜艳朱砂色,后来找着时浑身污黑脏臭,不知受了多少苦,都长成了黑色,好在是回来了,你这些年也是一直照顾弟弟”
裴英浑身骤然冰凉,连四肢百骸、连同血脉骨头都冻僵了般,好似连呼吸都没了。
他猛然弓下身子吐了一口鲜血。
再抬头时,是怔怔看着那副画。
那画中的裴母,与南星有八分相似。
作者有话要说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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