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塌椅旁一件柔软的被子扯了过来盖上,南星时常生病,今夜出了这么多汗,如果着凉了明天准得请大夫。
许京墨从兜里拿出干净的帕子给南星擦眼泪,一边耐着性子轻声的哄“别哭了,我知道是不疼,只是有些难受,现在配香都在这儿,你怎么这么娇气”
他想,扬州那么多富商养了娇奴,没一个是南星这么娇贵,哪个娇奴能把老爷折磨成这样他估计今天晚上是不能睡了。
当然,那些个娇奴都没南星这么讨人喜欢,也没人能像他这样一把一把权贵的抓,那些人自小就被教着怎么以色侍人,都没有南星这么懵懵懂懂吃糖玩耍给主子带来的利益多,而后他不过稍稍提点,竟将皇孙也抓住了。
将他哄骗着当富少爷养,打着亲情的牌,是利大于弊。
许京墨比南星大七八岁,让南星喊他哥哥南星是高兴得要命,大约自小憧憬亲情,每每都很想粘着他和他玩。
但是他对哄小鬼没耐心,也忙着做生意,再说了,娇奴是不需要主子付出感情来哄的,有段时间南星被养得娇气了,不知道小孩怕鬼还是怕什么便总是撒娇要和他睡,但是那段时间南星在喝羊奶,身上一股奶腥味,他小时候也喝过一段时间羊奶,这个气味简直是噩梦,便是死命不想挨着南星,好在奶娘喜欢南星,每晚都是当个宝贝疙瘩般哄着入睡。
久而久之南星也不再说要和哥哥睡。
如今呢,假面撕破了,闹翻了,反倒是要哄着南星睡觉了。
南星刚刚吃下慕情,需要闻三天的配香才能深入骨髓,往后只要拿着这个香的人就能驱使他。
往后每月南星至少要闻两次这样一捧的香才能满足,要不然会难受至极,说重了是生不如死。
而这三天,南星神志都没那么清楚,需要人照顾。
他是不放心把南星交给别人照顾,许府的人都知道南星是小少爷,南星这么讨喜漂亮,很多下人都喜欢他,说不定会背着他这个主子帮南星。
而且此事隐秘至极,能少一个人知道便少一个。
所以这三天他得照顾南星。
不仅要时时刻刻带着,连吃饭喝水都要喂。
南星闻了一晚上的香,已经是不吵不闹了,房间里都是配香的气味,他在这里会很舒服。
只是他神志不清,像只孤魂般傻傻地,什么也不会做。
这是慕情醉熏般的状态,宿主也会被影响很深。
“乖,张嘴。”
许京墨一口一口地喂他喝些好消化的粥水,大约是抱着他睡了一晚上,而他衣襟上都是配香的气味,南星还是能听他的话。
好在还知道自己出恭,只是茅房在外面,南星离开配香就会不安,必须要他带着,南星才去。
许京墨心想,南星小时候那些奇怪的愿望在这几天都能实现了,比如怕鬼要哥哥陪着睡,要哥哥喂饭,要哥哥陪着去如厕之类的愿望,小时候哭着闹着要都得不到,如今竟是一股脑都给他了。
许京墨轻轻碰了碰南星的头,笑道“走吧,哥哥带你去洗澡,昨晚出了汗,可别生病了。”
可能是如今稍微年长,不像少年时没耐心陪小鬼,感觉还不赖。
南星真是挺乖的。
难怪奶娘那么喜欢带他。
南星主动把手给他牵着,又乖又软的跟在他身后,南星紧紧跟着他,因为他身上是配香的气味。
让下人打了热水,他便帮南星脱衣服洗澡。
南星的身体真是漂亮,像是贵重美丽的珍宝般令人爱不释手,难怪小王爷会着迷。
许京墨把他抱进浴桶,道“你自己洗澡。”
洗澡太过复杂,南星连吃饭都要喂,更何况洗澡。
许京墨微微皱眉,想了想饭都喂了,睡觉也陪了,还差一个洗澡
好在许家富贵,浴桶很大,他便是进去帮南星洗澡。
他拿着皂角帮先给南星轻轻涂抹,再慢慢帮他擦拭洗净,南星不知怎么有些躁动不安,让他手里
的皂角都掉了,他忍不住大声了些“别动”
没想到南星又细细的哭了起来,他深吸一口气,只能去哄“怎么了我不是说你啊。”
他想,如果这事给扬州那些养娇奴富商知道,肯定都要笑得满地打滚,没一个老爷这么伺候娇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