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满屋子都将目光落在了正堂中间,纪鸢便也悄然将目光投了过去。
只见霍家大姑娘上前,给老夫人献上了一副亲手刺绣出来的福禄寿刺绣,刺绣长八尺宽三尺,颜色鲜艳,绣工精细,人物栩栩如生,惊得屋子所有人全都连连赞叹。
霍元嫆手捧着刺绣,冲高居上的老夫人遥遥施礼道“孙女祝祖母福寿双全、福寿无疆,福禄双全。”
说罢,便见正上有一六旬老太太笑的合不拢嘴,直连连道“福禄寿都让我这老婆子给占全了,好好好,我的嫆丫头有心了”
纪鸢便趁机飞快抬眼瞧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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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正堂正对面设了一座紫檀罗汉榻,榻上正中间设了一座紫檀木矮几,左右两侧各放置一深紫色翔云锦缎大软枕,矮几上摆放一应茶具及果子点心食盒,矮几左侧歪着一位六旬老太太,右边坐着一个五岁左右穿戴锦衣华服的圆脸小公子。
老太太时不时摸摸那小公子的小脑袋,吩咐侍奉身侧的丫鬟给他擦脸擦手,一脸宠爱的紧。
那六旬老太太便是当今国公府霍家霍老夫人是也,而那位小公子,瞧着年岁应当便是霍家二房王氏所生的四公子吧。
老夫人已年过六旬,却依旧精神奕奕,脸有些微圆,生得眉目慈善,身材适中,不似有些上了年纪的老太太那样身子福,活像是一尊弥勒佛,也不像有的老太婆那般枯瘦苍老,两颊凹陷,活像半只脚已踏进棺材里的那种活死人。
只见她身穿一袭深紫色软绸华服,头已灰白,却全部一丝不苟的梳了上去,盘于头顶,用翡翠玉簪固定,额前佩戴着一副秋霜色的抹额,抹额针脚精湛,上头以刺绣玉石做点缀,衬托得整个人精神焕,一看便知,定是一位精致讲究的老夫人。
而高榻下头,只见整个屋子两排十六把楠木上已经全部坐满了人,甚至还在后头添了不少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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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鸢不敢细瞧,不过匆匆一掠,便见对面也就是高榻左边的第一个位置上坐着位三十岁出头的高冷妇人。
她气度凌云,冷艳绝尘,身上从头饰到衣饰华丽到乃纪鸢生平罕见,只见头顶赤金红宝石大凤钗,余下饰上配的细簪,耳朵上戴的耳饰,脖子上戴的璎珞项圈,及手腕上佩戴的金镯,上头工艺、花样全部与头上那支大凤钗的如出一撤,原来竟是打成了一整套红宝石饰。
尤其是将红宝石铸成滴水状滴在眉心处,那一笔仿若点睛之作,霎时,令人失了心神。
然而如此华丽、如此浓艳的妆束到了她的身上丝毫没有落下俗气,非但没有喧宾夺主,于她而言,不过是为她锦上添花罢了。
偏偏如此华丽的装扮配上那般冷艳的容颜,就像是一朵天山上纤尘不染的雪莲,气势强大到令人不敢直视,不用想,此人便是这霍家大房太太当今大俞的长公主是也。
因为长公主的气势强大到令人心下震撼,纪鸢瞧得心惊,相比之下,余下的人便是再美再耀眼,也比不过最初那一抹令人心惊的震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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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坐在长公主身侧的那名美貌新妇倒也着实令纪鸢心下惊艳一下,倘若没有前头那一眼,纪鸢瞧了指不定要挪不了眼了。
因纪鸢瞧过去时对方正用广袖遮面,纪鸢只来得及瞧上一个快的剪影,不过就这么一个剪影,便已令人心生赞叹了,想来此人便是那个“美过月里嫦娥,赛过西子三分”的,霍家刚娶进门不久的霍家大少奶奶吧。
大少奶奶奶下依次坐着一位二十七八左右的素雅太太,太太手中抱着名两三岁的男娃娃,身后随身候着一名奶娘,后头加坐了一座坐席,坐了一相貌平平的妇人,再往下的两个座位上分别坐了个四五岁与六七岁的姑娘。
这几位便是霍家庶出三房,几位主子分别乃是三房三太太、妾氏谢氏及霍家的五姑娘、四姑娘无疑。
而纪鸢所站着的这排位置上,为的自然乃是二太太,余下依次坐着大姑娘、表姑娘、霍家三少爷、二姑娘、及三姑娘霍元昭。
二太太身后坐着二房的妾氏尹氏、柳氏、朱氏。
是以,放眼望去,是满满当当的坐了一整个屋子人,而二房一房枝叶尤为茂盛,仅此一房,都要比另外两房加起来的人还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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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霍家大少爷跟二少爷不在此处,霍家族叔父们来了,被国公爷叫上作陪去了,余下这些先女后男,先长后幼,霍家一众小辈们依着年纪一一上前给老夫人拜寿献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