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贵妃手里帕子绞在手上,不知不觉勒得手指头白,也生了同样心思,她怎就不知,何时藏了这么张脸在宫里。
“姜夫人养好啊。”太上皇后夸了一句。
倒是同姜夫人不太像。
姜夫人在今日之前,连长安大家门户都没去过,突地来了这宫里,整个人飘得厉害,到了福宁宫见到太上皇后,哪里敢随便搭话,来了这大半天,也就娴贵妃时不时地同她扯上两句。
此时听太上皇后夸了一句,姜夫人眼睛往姜漓身上瞟去,笑得极为局促,“多亏了太上皇后照拂。”
太上皇后倒也没看她,目光在姜漓身上。
“御前当差,可不是什么轻松活儿,得打足了精神,瞧着是体面实则辛苦着呢,咱们外头这些人,还不全仗着你们过日子,皇上伺候好了,也都能跟着轻松。”
姜漓忙地起身,正要跪下,被太上皇后止住了,“坐着吧,今日难得你母亲来,同她去院子里走走,叙几句话,进了宫见一面可不容易。”
太上皇后旁没多说一句,倒真如刘贵所说,就为了让她同姜夫人叙旧。
娴贵妃屁股坐不住,正欲说话,太上皇后回头看着她道,“我前儿得了些新茶,你一起尝尝。”
娴贵妃只得坐了回去。
姜夫人和姜漓谢了恩,太上皇后身边吴嬷嬷,便领着两人去了太上皇后后花园。
那园子是个什么样,两人皆没有心思瞧。
只站在那屋檐墙角处,再也没有再挪动脚步。
姜漓唤了声,“母亲。”
姜夫人先是看了她一眼,到底还是有些愧疚,可比起那愧疚来,眼里那抹着急更甚。
“年前消息出来后,我倒是想将你接回来,可我一个妇人哪里找得到门路,又不能同你父亲说,这便一耽搁”姜夫人没再往下说,怎么说,这事也是她不对,她就那么一位女儿,身子又多病,哪里经得起折腾,好在如今瞧见姜漓好好,也图了些安慰,“见你过好,我这罪恶感倒是少了些。”
姜漓笑了笑道,“我从未怪过母亲。”
姜夫人心头一酸,“我知你懂事,你虽是外室所生,到底也是姜家人,我也不是那容不得人母亲,实属没有法子,你姐姐她身子弱,常年捧着个药罐子,进了宫一条命定是保不住。”姜夫人说完,便从怀里拿出了个钱袋,硬塞到她手里,“之前我便想托人打听你消息,被你父亲现,好生骂了一顿,这回难得进来,你拿着,宫里使银子地方多。”
姜漓捏着那银袋子,没有推辞,“多谢母亲。”
她收了,姜夫人会好过些。
姜夫人交代完,突地往四周望了望,见那跟过来宫女站在十步开外,背着这边,忙地一把将姜漓拉到跟前,急切地说道,“新帝登基那年,有过一次大选,宫里人来收画像,我将你姐姐画像给交出去了”
待她事后想起这茬,这些日子便是坐立不安,正愁着寻不到机会进宫,太上皇后倒是主动邀请了。
姜漓惊愕地看着她。
脸上渐渐没了颜色。
姜夫人心虚,“这事也怨我,一开始就不该生了那贪心,这不是当年还不知皇上残”那暴字她没说出来,及时打住,“这事我不敢同你父亲讲,你人在宫里,瞧瞧能不能寻个机会,将那东西给销毁了,这若是被现”
姜夫人脊背凉,不敢想那后果。
姜漓回到含蓄殿,已是正午。
刘贵见她脸色不好,担忧地问了声,“姜姑娘这是怎么了”
姜漓将那不安,忙地压下去,道,“我还从未走过这么远路。”
刘贵见她额头生了些密汗,当是累出来,笑了笑,“这宫里大着呢,姜姑娘习惯了就好。”刘贵说完,朝周恒寝宫方向下巴一抬,“陛下刚回来,你赶紧去歇会儿,别耽搁了当差。”
姜漓点了头。
进屋后将门一关,一双腿都是软。
宫里姜姝那副画像。
她该如何去寻。,,,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