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锦绣瞟了一眼挟持陈伯的易尘,又四处看看,伸伸懒腰,叹息一声,说:“这借一步说话,也得挑对地方。我向来不喜欢荒郊野外与佳人幽会,因为赵某觉得荒郊野外是亏了佳人。唉,荒郊野外哪里比得上昏罗帐中呢,对吧,西门姑娘。”
赵锦绣说完,理了理衣衫,从马车上跃下来,逼近西门瑾。一脸笑意地指了指四处丛生的蒿草,一脸登徒子的神色。
西门瑾一下子埋头,红晕从双颊晕染开来,小声说:“三公子好眼力,西门瑾这厢有礼。”
她一说完,盈盈一拜,虽是大家做派,却到底是女儿家,不敢看赵锦绣。
赵锦绣也懒得做怜香惜玉的形容,冷冷地瞟她一眼,道:“我对你没什么兴趣。鄙人生平最反感对我使诈,最后还来假惺惺的做派。”
这话语越狠戾,那边挟持着陈伯的易尘,一手掐着陈伯的脖子,一下子将刀指向赵锦绣,喝道:“敢对我家主子无礼,你是什么东西。”
赵锦绣不紧不慢瞟他一眼,摇着折扇,慢悠悠地看着周遭的风景。反正现在着急的人不是她,争分夺秒找契机的也不是她。
西门瑾看看陈伯,颇为难,尔后走上前,踮起脚尖,对赵锦绣耳语道:“我家夫君说,只有您可以带他去对岸。且说了,三公子帮人会帮到底的。他日若有事,持玉佩去对岸即可。”
她的夫君?赵锦绣一狐疑,继而意识到西门瑾指的是小白。这女人是他的妻子。
那厮之前不是说,他的妻子与他生死两茫茫么?
看小白那样子,不过二十来岁,就算是妻子亡故,也不过十年吧?而今,一边厢怀念一边厢另娶。
那日,自己还可笑地觉得小白是个深情的人,那般嬉皮笑脸都是隐藏伤悲的。到底是自己移情作用,以为大凡如同许华晨般失去过爱人的男子都是那般隐藏着悲伤。
赵锦绣出边露出一抹讽刺的笑,笑的是自己的天真。
这世间深情的男子,不过许华晨一人而已。兜兜转转,以各种方式拒绝家族婚姻,看每个女子皆不顺眼。起初她不明白,后来在江城的码头,看着江天一色,他淡淡地说起往事,那种悲伤与怀念,看着远处湿润了眼。
他那一句“十年生死两茫茫”,让赵锦绣彻底沦陷,也彻底绝望:自己和他之间不仅有世俗隔出来的永远难以跨越的鸿沟。并且终自己一生,都无法去与一个故去的女子争,而那个女子却是牢牢占据着他的心。许华晨对自己与别的女子不同,说到底,不过是因为她对他的救命之恩,她的人淡如菊像他心中的女子,更因为她对他从来没有过任何的所求。
是的,金钱与权势,她都不曾求过。在许华晨的面前,赵锦绣完全是无欲无求的淡然。因为没有任何出路,不可能有婚姻,不可能有爱情。
可是,她爱上他,不仅是爱上这个人,还有他的爱情。
人最可怕的不是爱上一个人,而是爱上这个人的同时,爱上他的爱情。他的爱情那样美好,像是一枚绝版的琥珀,世上再也没有。而,赵锦绣即使伤悲绝望,爱上了,也便无可救药。
心里翻涌起丝丝缕缕的疼痛,愁绪聚集在眉间,捂住压抑的胸口。
“三公子,您怎了?”西门瑾见她久没有说话,忙抬头看,却是看到这极其清秀俊雅的男子,脸色刷白。
赵锦绣回过神来,扫一眼西门瑾。面若银盆,红霞扑脸,一双眼睛清亮明净,肤色稍微差了些,可五官却是和谐得很。那身段虽在宽袍里,想必也不差劲。
果真是美人。又是西门家的人,那就是公主,想必这世间没有男子不愿娶这样的女子了。看小白的样子,志在天下,娶这女子正好是与西门家联姻。到时候双方夹击萧月国,倒是可以将这锦绣山河收入囊中。届时再看西门家与江家谁更厉害吧。
“三公子?”西门瑾后退一步,轻喊。
赵锦绣意识到自己盯着这女子看,实在不礼貌,便将眼神移开,看着远处高而远的天空,说:“你们做事也太过分,而今赵某倒要问我凤楼的人在哪里?”
西门瑾呵呵一笑,道:“三公子放心,是前面的小桥断裂了。他们困在那边,想必等一会儿,就会弃了马车赶上来了,我们并不会伤害自己的朋友。”
“朋友”赵锦绣咀嚼着两个字,面上全是讽刺的笑,道:“我是商人,只讲利益,不需要朋友。何况两位都是权贵之家,赵某攀不起。”
西门瑾也是尴尬,还想说什么。赵锦绣却是一挥手,道:“你们要如何,赶快说,赵某不想浪费时间。”
(令狐的更新度慢?唉,pk分数也没涨,看书评区,也荒芜,泪奔哩,继续去写)
[bookid=name=《重生之拐弯向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