珋霏做梦都想不到,他的成大哥居然可以凭勇士之力打通门阵,她更加想不到的是,她从天灵祭司偷出来的破壁石,并非由天灵祭司炼制,而是当年斐嫣知道了奎连黑祭司的魍蝎阵后,一时兴致所炼制,后来又辗转传到天灵祭司手中。
珋霏定下神来,松开了抱着成越的手,隐隐约约看到前方有一高一矮两个人影。成越也收起了手里的破壁石,注视着前方。
白光逐渐减弱,成越看到了两张极度惊诧的脸,一张是桑弥的,而另一张脸他却不认识,不过那名女子盛装打扮,戴着隆重的头饰,明显是今晚的主角。
“白骁奕……绿婴祭司……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桑弥瞪大了眼睛,手里还拿着一个木偶,依然没有回过神来。
“白骁奕?”陌生女子低声说,突然意识到什么,退后一步转身就往门外跑去。
成越想去阻止,然而门阵的力量还没有完全减退,他又被体内的药力控制,只好眼睁睁地看着那名女子冲到帐篷外。
“来人呀!来人呀!有敌将闯进来了!”帐篷外传来了那个女子惊慌的喊叫。
“成大哥,这是怎么回事?”珋霏惊恐地问道,看着门外突然闪出了一批黑衣守卫,紧接着一圈又一圈的黑衣守卫把他们团团包围。
“小曦不在这里,我们中圈套了。”成越低声说。
这时白光完全消失,他感到脚又重落回地面。他知道这个时候绝不能让敌人看出自己已经力量全失,于是提了一口气,掩饰着虚弱走出了门阵。
“白……白骁奕……”桑弥不知所措地看着成越向她走来,又看看门外的护卫,不知道是该走还是留。
“桑弥,不用怕,我不会伤害你。”成越说,“我们过来只是想找圣女艾琪可。你一直和她在一起,一定知道她在哪儿,对吗?”
“对不起,白骁奕,桑弥不知道……自从那晚的大战以后我就再没有见过她了……”
“可是今天不是游嗤的诺蔓仪式吗?圣女艾琪可怎么可能不在呢?”
“白骁奕,桑弥真的没有骗你。而且您搞错了,今天不是黑达枭的诺蔓仪式,而是黑骁布的诺蔓仪式……”
成越听完马上锁住了眉头,珋霏则慌了,连忙说:“成大哥,一定是游嗤故意引你过来的。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先帮我解开身上的毒。”他低声命令。
珋霏畏缩了一下,才欲言又止地说:“对不起……成大哥……这解药……我还来不及调制……”
“你!”成越咬了咬牙,瞪了她一眼,硬是把怒气又压制了下去。
“不过成大哥,这药力不用半天就会消失的!”珋霏怕了,马上又补充说。
这时门外的守卫突然让出了一条通道,成越不再理她,把目光移到了一个佝偻的黑色身影上。
“呵呵呵!我还以为是谁有这样的胆量?原来是戎郸呀——”伴随着拖沓的声音,奎连黑祭司拄着权杖慢慢走进了营帐。“戎郸,嗯,你不介意我这样称呼你吧?”奎连黑祭司笑眯眯地说,虚伪的笑容透着一股阴邪的寒意。
“奎连黑祭司,你究竟想玩什么把戏?”
“把戏?没错,我今天在这里的确是摆了一台戏,却想不到白骁奕居然闯到这戏台上来了。看来你为了圣女艾琪可真是不惜赴汤蹈火呀——”
“好了,废话就不要多说了。既然我来了,就请游嗤出来见见面吧!”
“白骁奕,你来得可真不是时候——主司在圣女来的那天,就已经带着她离开,现在可是连我都不知道主司到哪儿逍遥去了。恐怕你这次白跑了一趟——”……
“白骁奕,你来得可真不是时候——主司在圣女来的那天,就已经带着她离开,现在可是连我都不知道主司到哪儿逍遥去了。恐怕你这次白跑了一趟——”
“游嗤不在这儿?”成越怀疑地看着奎连得意的表情,不过再一细想,以游嗤的性格,不可能知道主营地有敌将闯入而不出来露面,于是冷冷地说:“所以你就故弄玄虚引我过来?”
“你别这样说——”奎连更加得意了,“奎连是看主司和圣女情意绵绵,想必回来之后很快也会举行诺蔓仪式,所以才趁这个机会试探一下战士们的反应,想不到居然迎来了贵宾,看来今天真是好事成双啊!”
“是好是坏,现在还不知道。”成越压着怒气说,“奎连,你当真要一步步毁灭游嗤吗?枉你一直自认对他忠心耿耿,游嗤也尊称你为佽父,但你却一直都不了解他真正需要的是什么。游嗤为什么要动侵霸两界的战争你应该很清楚,可是你不但不去阻止,反而不遗余力地去推波助澜,甚至还有这样荒唐的想法,你以为这是帮助他吗?你只不过是亲手把人人敬仰的大英雄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罢了!”
“你闭嘴!”奎连黑祭司马上被触怒了,脸上的肌肉扭在了一起。“你以为自己又是什么东西?!当初主司对你推心置腹,把你看成是生死不弃的好兄弟,但你却对他隐瞒了最重要的事情。如果你认为主司的选择不对,那么当年主司带着黑骁团离开结界,你怎么不去阻止?后来他瞒着我偷偷潜回伊侬神庙,被地冥祭司封印,你这位好兄弟又去哪儿了?神庙之下我军战士浴血奋战,尸横遍野,天地变色,你有出现过吗?戎郸,主司念及旧情,多次把你放走,不过奎连我可是一件件都记得清清楚楚!”奎连黑祭司怒目圆睁,硕大的眼珠子几乎要掉落下来。
“所以你今天是来算旧帐的,对吧?”成越直视奎连黑祭司的眼睛,然而奎连黑祭司却突然收起怒容,摇晃着脑袋冷冷地笑了。
“旧帐如果真要算起来,那可不好办——”他拖长声音说,“今天虽然不是主司的诺蔓仪式,但怎么说也是我们黑骁团的一个好日子,这样的气氛可不能破坏。白骁奕既然也来了,我当然要尽地主之谊,好好款待。桑弥,你先退下——”
“奎连黑祭司……他们……”桑弥怯怯地说刚想说什么,奎连黑祭司的脸就突然沉了下来,桑弥吓住了,只好担忧地看了他们一眼就退了出去。
奎连黑祭司转回脸来,往地上瞟了一眼,怔了怔,随后落在成越后面的破壁石飞入他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