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清脆的“叽叽喳喳”的麻雀声响起,凌小曦皱了皱眉头,挣扎着睁开了眼睛。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躺在床上,但透过窗帘渗进来的光线,她知道天已经亮了。
她依然感觉很麻木,因为自己犯了一个不可原谅的错误。
她觉得能够离开娄枭,是对自己最好的选择,因为她已经无法面对那些曾经为她不惜牺牲生命的娄枭勇士了。但她知道自己必须要赎回罪行,把她的灵魂交出来也许是个最好的方法。
她刚从床上下来,敲门声就响起了,一个黑骁团的勇士端着早餐走了进来。
“圣女艾琦可,黑达枭请您用早餐,等一会我们就出了。”
凌小曦没有理他,勇士把盘子放在桌子上,行了个礼后又退了出去。
她走进浴室,用冷水把脸上的泪痕洗干净,但她不敢抬头看镜子里的自己,因为这样她会更加憎恨自己。
早餐她没有吃,很幸运,游嗤也没有进来逼她吃下去,然后接下来的两天,他们一直都在赶路。
凌小曦依然像没有灵魂的躯壳,白天坐在车上呆呆地望着窗外,晚上在各种可怕的战斗噩梦中惊醒过来。
自从那天晚上,游嗤就没有主动和她说话了,凌小曦也严密地封上了自己的嘴巴。
在游嗤长时间注视的情况下,凌小曦也会象征性地吃下一些东西,但她依然感到越来越虚弱。
不过她却很高兴,因为这样就可以离自己的目标已经越来越近了……
“斐……嗯,我们明天应该可以达到了……”晚上在餐桌上,游嗤对她说了这两天以来的第一句话。
“嗯。”凌小曦呆板地回答,把一个饭团夹进嘴巴。
因为她知道,只要她吃东西,游嗤就不会用说话来打扰她。果然,他再也没有说第二句话了。
第二天早上,虚弱的感觉让凌小曦几乎不能从床上起来。
她全身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头感到阵阵眩晕,身体好像被泡在冰水里,忍不住在抖。不过她还是硬撑着穿好衣服,梳洗好,然后打开房间门。
我不可以让游嗤看出来。
凌小曦把头埋在外套的兜帽里,紧紧地咬着牙,不让别人现她苍白的脸色和粗重的呼吸。
她扶着楼梯的扶手走下去,脚在不停地颤抖。就在她准备把脚伸到最后一级楼梯时,突然眼前一片黑,随着一阵天旋地转,她失去了知觉。
凌小曦真希望自己可以就这样死掉,但身体上极其难受的虚弱感觉却让她知道自己还活着。
在一阵微微的摇晃中,她迷迷糊糊恢复了一点的知觉。
她的耳边是呼呼的风声,从侧面猛烈扑来的风吹得她睁不开眼睛。她好像被一件厚厚的衣服包裹着,被抱着飞地在一个潮湿而阴暗的地方穿行。
“小曦,你一定要坚持住!”伴随着风声,一个声音焦急地说。
是成越吗?她想睁开眼睛,但实在太虚弱了。一定是他,这么坚实的胸膛,这么温暖的怀抱。
“小曦,对不起……”那个声音又说。
我一定是在做梦……多么好的梦,不要让我在这个梦醒过来……凌小曦把头更加靠近成越的胸膛。这是我死之前的幻觉吗?
“不要离开我……不要……”凌小曦无力地呢喃,又失去了知觉。
模模糊糊之中,凌小曦感觉有一只温暖而柔软的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好像在试探她的体温。然后,手拿开了,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之后,有一个沉厚的声音和一个又尖又脆的声音在她附近低声说话。……
模模糊糊之中,凌小曦感觉有一只温暖而柔软的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好像在试探她的体温。然后,手拿开了,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之后,有一个沉厚的声音和一个又尖又脆的声音在她附近低声说话。
“噢——”凌小曦非常轻地呻吟了一声,说话声突然停止了,急促的脚步声马上向她跑来。
“圣女艾琦可!”声音很熟悉,带着一丝稚嫩,但刚恢复知觉的凌小曦一时还想不起是谁,“你觉得怎么样了?”她的声音十分焦急。
凌小曦依然感到全身乏力,喉咙又干又燥。好一会儿,她才慢慢睁开了眼睛。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张圆圆的女孩的脸,正担心地注视着自己。
“桑弥?”凌小曦虚弱地喊出了她的名字。
“圣女艾琦可,您终于醒了!”她高兴地扑闪着眼睛,马上站了起来,“您一定渴了,我给您倒点水——”她转身就往桌子跑去。
凌小曦也朝着刚才声音传来的方向张望,却现房间里只有她们两个人。
难道是我听错了?她皱了皱眉头,不过也松了一口气——那个人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