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习惯性地又扫了一眼后视镜，他注意到夜悠然的脸色变了又变。
他道：“想说什么就说，不用摆出这幅要被憋死的脸色。”
车厢中寂静无声。
夜悠然手一顿，壮着胆子问：“所以……之前打电话都是为了……这个孩子？包括那次唱童谣。”
回头看整件事，一切都有了合理解释，为什么晏墨尧打电话却从不出声，因为从一开始接电话的人就不是晏墨尧，而是这个小女孩。
甚至家里晏墨尧藏的也不是什么白月光，而是这个不想让别人知道的孩子。
而晏墨尧做这一切，就是为了让女孩以为她在和自己的妈咪通话。
晏墨尧沉默不语。但夜悠然心中已有答案，她只是感到费解。
“这种事情为什么让我……一个外人来做？她的妈咪呢？”
夜悠然从后视镜看到晏墨尧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差。
他锐利的视线剜了一眼后视镜中的夜悠然，又扭头深深地看了一眼曦月的睡脸。
夜悠然心中咯噔一下，后悔自己问出了这个问题，因为她突然想到一个人。
夜悠然索性点破：“小孩子想要妈咪再正常不过，夜欣媚又没死，为什么不让母子相认呢？”
只能是夜欣媚了。
晏墨尧分明不喜欢夜欣媚却一直把夜欣媚留在身边，即使夜欣媚做了那么多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晏墨尧还将她留在夜盛，除了母凭子贵这一种可能，夜悠然想不出其他理由！
“她不配。”
车陡然加快，夜悠然立即意识到碰到了某人的逆鳞。
她赶紧抱紧了怀中的孩子，小声提醒：“晏少你冷静点，她还在睡觉。”
车瞬间放慢，夜悠然听到前面传来深深的呼吸声。
夜悠然了然果然如此。
难怪不管夜欣媚怎么作都没事，原来是母凭子贵。
“所以她也不清楚这件事吗？你没有告诉她？”她追问。 “曦月知道了她的母亲是这种人，只会更加难过。”
夜悠然转了转眼睛，看起来晏墨尧是已经知道了夜欣媚的那些风流韵事。
晏墨尧说得对，有夜欣媚这样一个母亲，还不如不让她知道。
只是……
夜悠然话中忍不住掺杂了些轻讽，“晏少，说前任的坏话可不是君子所为，更何况，还是一个给你生了孩子的女人。”
晏墨尧这么厌恶夜欣媚还跟她一起生了孩子，说起来他问题才大吧？
她的那些事情又不是什么秘密，她不信晏墨尧之前不清楚。还是说他之前其实不嫌弃，后来得手了又开始嫌弃夜欣媚了？”
晏墨尧眼眸幽暗，愤恨地咬紧了后牙槽。
夜悠然竟然以为他是自愿跟夜欣媚上床生孩子，太可笑了。
若不是那次被算计与夜欣媚一夜情，他这辈子都不会碰这种女人！
“既然夜席清楚夜欣媚是个什么样的女人，那么也应该知道她的手段有多脏。木已成舟，曦月是我晏墨尧的孩子，我认。”他的眼睛在黑夜中依旧熠熠闪光，似乎带着愤怒。
“但是夜欣媚想要与我攀扯上关系还不够格。她与我还有曦月都没有任何关系，现在不会有，以后也更不会有。我希望请你记住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