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时空
这股冲天怒火腾腾一升,顿时把卫洛晕沉的大脑一冲。终于,她找回了一线清明。
这时,她腰间又是一紧,接着下巴被一只修长的手扳转,只听得泾陵低沉的笑声传出,“香唇渡酒,相濡以沫?善!”
他一边说,一边竟是真仰头含过一口酒水,头一低便向她的小嘴罩来!
汉陵的薄唇越逼越紧,众贵人中开始传来一阵小小地鼓躁和笑闹声时,突然间,卫洛身子一滑!
她这一滑,用上了五分力道!
现在的她可不是吴下阿蒙,这一用力,竟是把泾陵紧搂着腰间的大手给弹了开去。
只听得“砰”地一声传出,卫洛生生地弹开了泾陵的手后,整个人一滑一溜,便从他的膝头退了出来。她也不等泾陵反应,脚步稍稍后退,整个人便是跪趴下,以五体投地的方式,跪在泾陵脚前颤抖不已。
卫洛这个举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一时之间,等着看好戏的众贵人都是一惊,他们齐刷刷地抬头看向泾陵。而后面喧闹着的贵人,声音也越来越小,一个个也转头望来。
泾陵淡淡的,静静地盯着跪趴在地上的卫洛,深刻俊美的脸上甚至还有一抹笑容:他就这小儿定有招数使出。
他微微侧头,双手置于膝间,身子前倾,盯着卫洛乌黑的后脑勺,懒洋洋地笑道足矣,可以说矣!”
他是说,你颤抖也颤抖够了,可以了。他这句话一说出,前排听得到的贵人们都睁大了眼,一脸愕然,也一脸不解。
趴跪在地上的卫洛,自是对这句话置若罔闻。她依然把额头贴在地板上。暗中咬了咬唇后,卫洛颤着声音,以一种极为老实,也极为不安的语气说道禀,洛昨晚得梦先父。”
她才说了这么几个字,众人的脸色便凝重起来。泾陵的眉心跳了跳,冷冷地盯着她,一股危险的火焰在他的眸中燃烧。
卫洛这句话中提到了先父,这可不是一个寻常的字眼。时人最重者,排得比的生命,家族的前途还要重的,便是祖宗祭祀几个字。
这是一种很强的信念,很强很强,一直到了今天。绝大部份中国人都是“见神就拜,见庙就进”的,西方人心目中珍之重之的主和神,在中国人眼中就是一个“信则有,不信则无”的玩意。
但是,看似散漫而不敬鬼神的中国人,他们的心目中普遍有一种信仰的,那信仰便是这个:祖宗!
所以,卫洛拿‘先父’两字说事,可是一种很严重的,也应是经过慎重考虑地举动。
卫洛依然额头贴着地板,颤着声音说道先父责骂于我,说富贵权势当于直中求,智中取,剑中索!岂能以区区之身而行弄臣之事?”
卫洛虽然颤抖着声音,音量却并不小。正在寻欢作乐的众贵人,已在不知不觉中全部安静下来。在这回音极好的大殿,卫洛的颤音传荡得很响亮。
在泾陵紧紧地盯视中,卫洛抬头再重重地一叩,说道求做主!”
她的话都说得这么明了,都说了不能以之身而行弄臣之事了,还要做主?
当下众贵人都看向泾陵。
他们的眼神很淡然:不过是个生了双好眼的清秀童子而已!他既不愿意,弃之就是。这天下间愿意侍侯泾陵的童男还少了去?
众人很平静,也很不以为然。只等着泾陵顺口应了。
泾陵依然双手放在膝头,维持着微微前倾的姿势盯着卫洛。
刚才那簇怒火,在他眼中只是一闪而过。还没有人看清,便已被他收起。此时的他,脸上依然带着一股淡淡的,似笑非笑的笑容。
他深深地盯着卫洛,半晌,才缓缓说道且近前来!”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