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贞屁颠屁颠地跟她去算账。
不过还是有点纠结,“你说我到底去哪呀”
“因为人而异。”
分析也分析过了,这孩子就是下定不了决心。
沈君月想了想道“管它去哪儿,咱们今年肯定是不去了。”
秦贞道“不是,我听许师兄说了,今年的岁试放到年前了,可能因为明年要秋闱,所以,岁试提前好让岁试成绩靠前的人能去砚城读书。”
跟他们先前被叫到县学培训是一个意思。
“所以,我就想,如果真去砚城读书,今年岁试过后,我就不回来了。”
路上太折腾人了。
沈君月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
只得伸手拍了拍秦贞道“行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赶紧把账给我算算,你明日不是要与李青云去文庙吗到时候再与师兄们商量商量。”
她算是瞧出来了。
秦贞性子不止软,还有点选择困难症,换句话说优柔寡断容易被打。
秦贞翻开账本,拿起算盘噼哩啪啦地打了起来。
他度还挺快。
看得沈君月眼花缭乱的,啪啪啪地就算完了一页,而后用笔在边上小小写上数字,不过眨眼的功夫,就过了两三页。
秦贞抬头望着她道“我要是不去韩家读书,是不是得给韩家说一声”
沈君月将他的脑袋按回去,“算你的吧,哪那么多废话,他家老爷子指不定就是跟你客气客气”
秦贞腾的一下站起来,“我决定了去砚城。”
沈君月“”
“怕被打残,怕被欺负”
这些都是没影的事,他是去读书的又不是去跟人干架的,所以安份守己一些便是了。
打定主意,秦贞就乐哈哈地开始算账了。
沈君月又看了一会,现他打算盘跟画画一样,看多了让人移不开眼。
沈君月刚准备离开,沈母敲了敲门,声音从外头传来,“阿贞,我能进来吗”
秦贞道“可以。”
沈母笑手里拿着一个篮子,里头放着一个碗,余下的地方都是花生。
一边剥着花生,一边道“阿贞,你问过你师兄他们了吗大家有没有说家里要摆宴的事”
秦贞“”
我给忘了。
沈母道“你明日记得问问,我与你娘好准备东西。”
她菜单都想好了,就连请柬的样式也准备好了,只等着付钱了。
秦贞真不想打击她的积极性,不过还是实话实说“娘,我觉得这事还是算了吧,”
王福礼家里肯定是不开宴的,因为他马上要成亲了。
不过已经给亲戚朋友们送过喜饼之类的了。
李青云和朱玉山两家也没提这事,他估摸着大家都没这方面的意思。
至于杨喜那就更不可能了。
而且他自己也不太想办,一个秀才而已,还不至于劳师动众的。
沈母张了张嘴,还想劝几句。
不料秦贞接着道“不如等我中了举人,咱们再商量这事吧。”
沈母“”
所以,你这是铁了心不办了。
沈君月道“娘,我觉得阿贞说得有道理,至于给大哥相看的事,你不必着急,待过段时间咱们家酒坊就能正式搬过去了,到时候咱们再请亲戚朋友过来也是一样的。”
沈母道“那也行吧,其实我也不是为了你大哥”
怎么说呢
沈君月成亲的时候时间赶得急。
从议亲到成亲也不过一个多月,亲戚朋友都没怎么通知上。
她原先觉得自己将来会跟着女婿享福,两儿子多少能沾上点光,岂知,女儿和女婿成亲第二天就被分了出来。
更可气的是,王氏对外说,离开的是他们家一个远房亲戚。
到后来秦贞的身份,居然与他们家没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