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领她们的是一位徐夫人。
阿福不知道她有没有嫁过人,看起来,不象嫁过人的样子,但是却被叫做夫人&
也许是白天吓着了,也可能到了新地方不习惯,或是晚饭的咸菜让人口干,多喝了水。
阿福记得那天的月亮倒映在木盆里,破碎的,银亮的。
过了两天,徐夫人开始让她们背诵出宫规来,背不出来的要挨打,还没有晚饭吃。
阿福背出来了,姜杏儿和洪淑秀却都挨了打。
阿福想,这是因为自己毕竟大几岁的关系,能明白宫规讲的什么意思,在师傅那里的时候也写过字,看过书,所以背下来不难。但对美杏儿了洪淑秀来说,大概要难的多。
除了阿福,还有一个姑娘全背了出来,晚上只有她们两个坐在那里,吃饭。
不知道原因,这顿饭反而丰盛了一些,饭里掺有豆子和小米,菜是炖的萝卜,还有一碗汤。
那个女孩子抬起头来朝她笑笑,小声说:&1dquo;你叫阿福是吗?我听见别人这么叫你。我叫慧珍,陈慧珍。”
她皮肤很白皙,眼睛水汪汪的,长相虽然不是特别美,但很恬静,尤其是笑的时候。
她说:&1dquo;我家里一直种花养花,我爹娘本来以为我进了宫是服侍贵人呢,没想以还是伺弄花草。对了,你家里做什么呢?”
阿福咽下一口饭:&1dquo;卖酱菜。”
&1dquo;啊,那你没有跟管厨饪的人走啊?”
其实酱菜啊&he11ip;&he11ip;阿福可真不喜欢。
因为好长时间总吃酱菜,还是腌的最差的,不好卖的那种。
咸的苦。
过了小半月,出了一件事。
好几个女孩子头上染上虱子了,也说不清是谁传给谁的,徐夫人现之后,脸色很不好看。那天晚上就让人来给她们剪头,用一种苦而臭的药汁洗头。
一个姓胡的女孩子在老宫人举起剪刀来的时候,忽然大声尖叫,一把推开那个人朝外跑。
屋里一下子乱了套,慌乱中不知道碰在什么地方了,阿福的手背破了。地下是没打扫的被踩的狼藉不堪的剪断了头。
有人追了出去,有人留在屋里,面面相觑。
最后那个女孩子没再回来。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可能被送回家了?或者,打到别处去了?
其他人的头都被剪了,阿福的头被剪到了耳朵下缘,陈慧珍拿着扎头的丝绳在那儿默默落泪。
阿福只安慰她:&1dquo;会再长长的。”
阿福不那么爱美。虽然以前在家也听说过为了治虱子治头癞有人把头剪短或是刮光的,但是没想到没落到自己身上。
&1dquo;我明明没染上&he11ip;&he11ip;”她还是委屈,她挺爱惜容貌的,头平时也都梳的特别整齐。
&1dquo;哎,你说,那个胡家姑娘,她去哪儿了?”
阿福摇摇头。
这样单调的日子一天天过下去,天气渐渐炎热起来。她们除了负责管教的徐夫人,还见过一位林夫人,她教她们穿衣,梳头,行礼,走路&he11ip;&he11ip;教导许多东西。
在宫中昂头挺胸大步走路那是贵人的权利,她们走路时须要视线下垂,不可东张西望,步子要轻,裙幅不可扬起&he11ip;&he11ip;
她们也去别的地方打扫过,去别的花园里拔草。贵人从来没见过,只见过比她们大的宫人,还有宦官。
陈慧珍纳闷,晚上躺下了还说:&1dquo;怎么一个贵人也没有见过?”
洪淑秀小声说:&1dquo;贵人&he11ip;&he11ip;长什么样?”
她为了怕再出岔子,晚上都不敢喝水了,再渴也不敢喝。
姜杏儿也插了句:&1dquo;贵人啊,一定长的好看呗。我们村东头有个王善人家,她家娶的媳妇可俊了,穿的也好。”
陈慧珍笑,带着点不以为然:&1dquo;村里头的媳妇儿,能俊哪儿去啊,”
阿福听的很认真。
眼前的生活,还算安定。但是这份安定,随时都会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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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这些生活比较平吧。。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