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图些什么,终究会按捺不住的。
她等着这位高高在上的天神出招,若只是关乎自己的事情,那她从来都是不怕的。
想起她离开时候那位天神耳垂上的红红晕,容白紧张的神色慢慢的收敛了起来。
她缓缓勾起唇角,脸上的笑意带着些许的骄傲与肆意。
——没准儿,她的狐狸洞里也能够蓬荜生辉,也说不准。
容白脚步刚刚踏入积雷山的那一刹那,积累山所有的山林立刻走出了洞穴,好奇的交头接耳。
“公主回来了,公主回来了。”
“公主这一次是踩着云朵回来的!我看到了,你们有没有看到!”
“滚远点,不要打扰我看公主!”
“你们别急着看公主呀,没规矩,吵吵嚷嚷的要先去禀报狐王呀!”
地上爬的,水里游的,天上飞的,纷纷冒起头来,容白落下了云,走在积雷山的宣软土地上,只觉得在外头强撑的这么些年,如今到家才觉得有些劳累。
她回家了。
走的时候还是春日里,现如今已经是冬天皑皑白雪了。
她缓缓走过,感受着家里的一草一木,每一个生灵,潋滟的裙摆并非是纯白之色,折射着苍穹之上的日光犹如上天精心调出来的颜料,浓墨重彩的流淌在雪地之中,留下属于她的痕迹。
“乖乖,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收到消息的狐王从山上跑了下来,连法术都来不及用,只焦急的将容白。拦入怀里之后细细的打量着她,生怕她哪里亏待了自己。
“父王什么都不求,只求你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
白发只显露出仙风道骨气质的万岁狐王。在迎接自己多年不见的宝贝女儿的时候,忍不住的流出了眼泪。
他们父女二人还从来没有分开这么长的时间。
他的心呀,只恨不得跟着乖乖一起走了。
是他无能,不能保护好自己的女儿,才连累她这般的无助。
容白赶紧扫视左右,见所有生灵都十分有默契的别过头去这才忍了几分笑意。
父王现在忍不住的哭出来,等之后回想起来定然又会羞怒。
积雷山的生灵们都已经习惯了。
容白提起裙摆跪倒在地,连万岁狐王想要阻拦也没有抓住。
少女带着不知天有多高,不知地有多阔的少年意气风发,眉眼桀骜,眼眸之中纯粹又干净,只有浓烈的喜意传染了万岁狐王。
“儿不辜负父王,此后,儿绝不再是让父王操心的累赘。”
从前的稚嫩已经不再。
浓墨般的眼眸为整张面孔增添了几分清冷。
少年意气风发,或被指责,为不知天高地厚,但这就是年少之时。
万岁狐王赶紧将自己的宝贝女儿拉起来,无暇顾及自己试图遮掩的流泪场景,是否被外人看到:“乖乖,你从来不是父王的累赘。”
他伸手拂去容白脸颊上的灰尘,整理她有些凌乱的头发,看着她浑身充满着仓促,眼中尽是心疼。
“你是父王的骄傲。”
得此爱女,他已经知足,却在付出上,只觉得不够。
容白眸色亮晶晶,不想刚刚朝着父王证明自己已经长大了,接着就在父王面前哭鼻子,湿漉漉的眼眸之中氤氲着水光,笑着扑进万岁狐王的怀里。
“好好休息休息,然后跟父王说一说,你这一路之上都受了哪些委屈。”
万岁狐王话音刚落,苍穹之上便落下一震耳欲聋的动静:“见过狐王,见过公主,俺大力牛魔王前来拜见,数年不见公主俺老牛实在心里想的紧,还请狐王准备好酒水花红,俺老牛这就来。”
容白秀眉一挑。
哪有这种规矩,等快到了洞府的时候敲锣打鼓的广而告之。
这哪里是做客,分明就是摆威风。
什么时候牛魔王来他们积雷山摩云洞都可以用这个架势了?
容白想起自己离开时候的局面,牛魔王断断不会如此嚣张,赶紧问道:“父王,牛魔王无事不起早,他这些年是否有什么奇遇。”
万岁狐王冷笑一声,微风吹过,眸色冷冽狐王尽是多年问鼎王座的气度。
他但凡弱一些,就守不住为女儿赚出来的万贯家财。
“奇遇?”
“没有什么奇遇。”
“还不是和几个不知道怎么死的妖王连着那傲来国花果山的猴子结拜,纷纷起了不服天庭的名号。”
“现如今已然是反了天了。”
“——他的胆子现在连天都敢反,何况是来积雷山。”
他说罢,看着自己的女儿,淳淳叮嘱:“父王不求攀什么亲,什么法力无边,但求你的驸马一辈子以你为先,如父王一般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