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花公子,那我就不客气了。”
“无妨。”
花满楼准确无误地倒出茶水,明前龙井的香气。恰到好处的铺满鼻尖。
不多不少,只保留七分满。
然后放置在容白面前的桌案上,容白盯着那双没有任何波澜的眼眸头一次觉得天下第一这事儿的寻觅,可以再放一放。
这一日是个艳阳天,太阳逐渐升起驱逐晨雾。
刚好能够沐浴在阳光底下皎皎白玉一般的人目不转睛,她的眼底满是性味。
“花公子,用心。。。。。如何看?”
“可以教教我吗。”
如同山谷之中冬日破冰后潺潺流淌的清泉,她细若梅骨的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
刻意娇俏伪装成无害的上挑音线带着雀跃。
“好。”
他依旧没有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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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白在花满楼的小楼住了下来。
案件涉及金额过大,又牵连不止江南的地界,所要耗费的时间门很长。
容白心里有预期。
她对和岛上不一样的环境显得有几分好奇和热忱。
直到她住的久了,习惯了江南的雨,她才觉得江南很好,可惜太过潮湿。
花妖也受不住。
唯一的乐趣大概就是花满楼真的事无巨细的在教她听声辨位。
毫不藏私。
从入门到登堂入室,花满楼都没有任何不耐之色。
所幸,容白学的也用心。
——她对于自己不擅长的领域有十足的敬畏之心,并且相信自己也可以做到。
想要做到什么便不成功便成仁的容白,给自己眼睛上覆上一层白绫,将所有阳光与实现隔绝在外。
她在小楼之中摩挲,也会摔到,但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摔到两次。
“视线的昏暗却能够让人更加细致的感受着周围的一切从来不是一段空话。”
“不应该是用身体的疼痛来记住。”
花满楼这样说着,容白嗅闻着他身上的淡淡香气,摸索着他的手掌,用手指勾了勾他的掌心:“那烦请花公子教教我。”
她没有被粗鲁不留情的甩开,容白暗叹花满楼和她的“前天下第一”除了有钱之外,别的都不大像。
漆黑的天地总让人感觉到危险。
她忍不住的有些焦躁,身上的藤蔓想要出来将环境当中看个虚实,确保自己处于安全之地。
但容白这些时日和花满楼的相处,觉得她想要学会在黑暗中行走。
——不以表象所偏倚,是一种任何人发现之后都拒绝不了的特质。
她被白绫缚面,无法察觉花满楼的样子是什么什么,但这次花满楼,十分主动的握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已经被牢牢的束缚住,只能一步一步紧跟着花满楼的步伐,听着他和煦嗓音在耳边响起:“这里,自你左边起有十七块木板,其中有四块木板给桌案占据。”
“右手边有十三块地板,走到最里面在往前后看去,其中每隔一块都会有一盆花,直到踏入第十二块的时候,那里是下去的楼梯。”
“而楼梯在左侧拥有着扶手,不用担心你会在一次被撞倒。”
“这一些你都可以用触摸,嗅闻发觉。”
“看不见确实有很大的影响,但我做的是将这个影响降到最低。”
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先生。
在被牵引着的时候,容白就已经无心想着其他,而是脑海之中随着他的讲述将小楼的记忆完完整整的在脑海之中清晰的刻画出来。
而且容白总算发现了其中益处。
她是一个妖,是一个花妖。
她对香气、草木的熟悉本就一直在本能当中,从前不知该如何运用这个本能,经过了花满楼的叙说之后,她开始感知周围的一切。
每一株草木,茶香,木料,都是她辨别方位的办法。
花满楼也缓缓笑了起来,笑容欣慰。
任何人都不会讨厌聪慧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