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只是父王的殷殷期盼贯穿无边生命。
但他今日走到这里却觉得哪里有些不对,此处并没有容白得身影,生灵们各司其职,并未有容白在的时候众灵物一起琢磨修炼之法的欣欣向荣之感。
心下微沉,今日的小白。。。好像有哪里不对。
“黄风,今日可有见小白过来?”
黄风是灵山一只黄毛貂鼠的名字,素日与容白玩的很好,两人又因都是小鼠有时候既互相较量有时候又互相指导,只不过小白化形晚了一些,落了下风。
但小白落了下风,黄风却成了给她兜底的,任她撒娇玩闹,素日也多让着。
“回大太子,没有见到小白过来,大太子可有事寻她?”
那地上小小貂鼠憨态可掬,也并未化成道体,君吒摇摇头,不欲多说。
只留下待在原地跺脚的黄风被团团围上来的生灵叽叽喳喳的一起问道:“黄风黄风!小白怎么了?”
黄风捂起耳朵:“都说了不要一起说话!”
君吒这么多年情窦未开,不懂那个面颊红润除了累极了之外还有什么别的意味,但身为一个敏锐的将领也从其中种种不对劲来说发现了端倪。
他正打算神音传讯感知一下容白究竟在何处,却就这个时候突如其来的收到了容白的传音。
君吒眉宇微微皱起,转身便驾云离开。
“小白。。。”
君吒虽在浮云楼也有寝殿,但对比起不常回去的浮云楼,灵山上他的禅院才是他长久居住之地。
但现在,禅院内多了一个一身白衣的绝世美人。
君吒目光所至,看到的并非容白的美色,而是她脸上泪痕和眼尾绯红。
哭过。
所以他温和的嗓音比平常放的更柔了几分:“小白,这是怎么了?”
“大太子。。。我。。。我引诱金蝉子破了色戒,现如今金蝉子已经被阿难尊者带走,他们说。。。金蝉子会被判处轮回历劫,不能继续待在灵山。”
“是我的错,为什么要惩罚金蝉子呢?”
“能不能。。。只罚我啊,不要罚金蝉子,他前途锦绣,我连道体都只能勉强维持。。为什么啊。”
她面上惶恐不安充满了愧疚,君吒从未见到过容白这种失神的样子,仿佛整个世界都已经了无生趣。
但她不应该是这样,她应该满脸好奇的各种新鲜事物,狡黠明媚。
还有小白竟然说是她“引诱了金蝉子”,她知道什么叫做引诱吗?
那只能是金蝉子引诱她,她能做什么?她懂什么?
若是容白直接来求救,亦或者说是金蝉子的罪过、便是说一句二人真心相爱,君吒都不会这么偏袒容白。
她就是这么的纯粹,竟想把这件事全部顶下去。
至于贬下凡间。。。君吒看了看容白脸上的泪痕,微微叹息。
容白虽然时常待在佛祖边上,但对于灵山机密并不知情也实属正常。
——不管这件事有没有发生,金蝉子都会为了传承大乘佛法一事下凡轮回。。。或许只是简单寻一个差错便对外交代了。
——对金蝉子是注定,但对一无所知的容白来说是无妄之灾。
白色盔甲身后的披风被他解下披在眼前人身上。
灵山有风,纵然她有法力护体,但她现在焦灼无措,君吒有些担心她单薄的身躯。
君吒看着容白身上裹着他的披风,身形差异有些大,越发衬的纤细的身形更加单薄,他轻叹一声低头望着容白的眼睛。
“小白,不论任何人问你,你都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那双眼睛骤然睁大,君吒在她的眼眸之中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天光云色绚丽到了极致,晚霞灼烧了整个天幕,君吒看着她,一字一句说道。
“你只不过——是因为偷食了佛祖的香花宝烛,金蝉子并非因你而下界,你也与金蝉子素不相识。”
“——你与这件事,毫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