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之后,这里的这一片土地并没有因为巫族的逝去而变得平静祥和,几个种族之间争执不休,族内分配不均。。。。。。又是一场场见血的争斗。
但这些与容白都没有关系了。
她带着沉沉的疑问,和虚弱的身体,仓促之中缩地成寸,离开了这个地方。
眼睛半睁半合之间,她只记得洁白的衣袍和那个青莲香气的怀抱,一如许多年前一般让她找到了家的感觉。
“容白?容白?”
本源之力输送在她的体内为她疗伤,容白都已经昏迷,元始也顾及不了她会不会心怀芥蒂这个答案。
他如果完全顾念他人心情,那他就不是元始了。
昏迷的生灵在他怀中幽幽转醒,元始想说的话很多,却都被噎在了唇齿之中。
元始低着头,还能够嗅闻的到容白身上的淡淡香气。
清新的、自然的,缠绵悱恻的。
尾指被轻轻勾住,他还没有来得及展出一个并不生硬的笑,就听着容白问道:“你。。。。。。知晓了什么旁的?”
她连说话都已经难以完整,偏偏在伤他这件事上极具天分:“道祖。。。。道祖那里。”
早有预料。
。。。。。。。
“求老师,指点。”
元始敛着眉眼,坐在了鸿钧对面的蒲团之上。
他坐着,也十分有规矩,如同打坐一般,腰背停的笔直,如同万万年屹立不倒的昆仑,三清的高傲在他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鸿钧心软,天道最不忍见得就是天之骄子的落寞。
尤其这个人是元始,平等的看不起所有人的玉清元始,能够这样低头,能够来求教,足以看出来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我确实为她蒙蔽过一场天机。”
鸿钧笑:“只是那个时候,她还不叫这个名字。”
“但,你即便是了解这个又能够如何?你先认识她在前,我受他人之托蒙蔽天机在后。”
“你知晓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那时候的元始,在无数时间线上,都绝对不会做出抛开偏见收一个寻常生灵为徒,更何况还要和那时候的弟弟争抢。
“新的量劫已经开始,你心不定。”
“若是心有摇摆,不若随着直觉走。”
“放下,也是一种解脱。”
妖族,太阳星和太阴星星君之女。
她诞生之时,是妖族气运最为旺盛之时。
妖皇帝俊算无遗漏,阵法高深,东皇太一以力证道,无招胜有招,妖后常曦谋而后动,为整个妖族的后备做足了一切。
更别说,在她诞生之前,妖族羲和国国主羲和有感而孕已经诞生十个小金乌。
她出生之时,就是妖族最荣耀的时候。
气运之盛,巫族难以相比。
为了她的使命,太阳星太阴星两个独占天空的星星甘愿退踞一方,方才有了时间转换,节气更替。
在巫妖决战之前,那来紫霄宫听道都觉下乘的妖族三皇,因拳拳爱女之心,来叩拜紫霄宫。
带着濒临死亡的女儿,祈求天道为她留下一线生机。
“她不需要多么的厉害,她只需要平安,就够了。”
那被巫族恨不得食其血肉,心计最为莫测的妖皇,看着支离破碎的爱女说道。
她若死,世间万物都不会记得她的存在。
她若活,那她就是千万条因果之中唯一的变数。
“道不同,就莫入心魔。”
鸿钧从记忆之中醒来,看着元始叮嘱。
他从前以为,玉清是他除了女娲之外最不用操心的弟子。
毕竟太清无为,上清太敢为。
如今才知,那是因为身为盘古嫡系,他所求的太过简单。
而今看今朝,才方知晓求而不得,寤寐思服的日子。
尤其,他离求而得之,只差一步之遥。
越是这样,越是不甘。
可终究,道不同,不如早早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