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后,等第一回主动找谢长青,因为阿容已经兴奋得什么都顾不上了,水培这本来就是她在现代跟着爷爷和导师研究过多年的药材水培驯化,这一门干起来都是老本行,感兴去而且容易上手。
这想法儿一通,她心里就透亮着,这事是她能干而且爱干的。这回进长青园也不悚了,进了长青园就见到了徐少南在那儿练剑,她跟人打了个招呼,脸上倍有笑容,让徐少南有点疑惑,心说这姑娘今天怎么笑得跟长了花一样。
这时候大公主和谢仪温自然是走了,姚承邺却是在的,不过这时候也顾不得最近烦姚承邺这人了。好在管事领自己过去的时候,姚承邺不在,要不然还是得憋闷一下。
“主意成了?”谢长青见这姑娘眉眼间有喜色,就心知这事儿怕是成了。灵乌要是能培育成功,也算是大功一件,到时候升她个药令,将来升药师也痛快些。
人开门见山就直入正题,阿容当然也不含糊,把图纸往桌上一铺,就开始给谢长青讲解。
“为什么要用青石水洗根?”谢长青在她讲解过一个问题后,就适时的提出自己的问题。青石水在这时代是用来给各类器具杀水用的。
而所谓的杀水在阿容眼里就是消毒,这青石水是炼浣异丹时留下的产物,具有消毒作用,当然效果不如现代的消毒水。但是要是用来洗根是再合适不过,无机物不含细菌,没有污染,当所有的条件都符合后,青石水自然就成了上上之选。
当然,跟谢长青不能这么解释,阿容想了想说:“青石水浸片刻后洗根,可以洗去表面的污物,而且可以抑致污物的再次生成。药材想要到水里光靠营养液的供济,就必需保证水的干净,如果水里有污物,会烂根甚至导致药材枯死。”
解释完,阿容自个儿先望了眼天,心说希望天下别劈个雷下来劈死自己才好,这解释听着好自个儿是吐血的。她总不能说,细菌是活的,如果不除干净会繁衍,而且通过营养液更好繁衍,所以这是水培的天敌啊!
其实阿容说得足够让这个时代的人认知并接受了,所以谢长青听得明白了,再问了几处后谢长青想了想说:“听着你说是可行的,但这个似乎很花费时间,不能广泛应用。”
“是啊,所以用来种灵乌这样珍贵的药材可以,但是如果要是所有的药材都这样种植,那就是豆腐花掉肉价儿了。”阿容或许是真高兴了,所以说起话来稍稍放松了些,连乡间的俚语都出来了。
这话让谢长青点了点头,又看了眼图纸说:“你可以多试几种药材,看看那些贵重的药材适宜这样种植。虽然种植的药效远不如野生,但也比没有要好,这个方法你先在甲九三三里试试,你需要什么就跟总房说,我会招呼下去的。”
话说到这事儿就算成了,阿容想着收了图纸赶紧去办,这时候谢长青又叫住了她,说:“这几天药师在山里,你记着多跟在药师身边,这事先不忙慌来。顾周山那边怕还要一段时间,也实在是连云山只有药师算是个合适的人选,委屈你了。”
委屈,这哪儿跟哪儿,阿容挠着头有些莫明,于是傻不愣登地回了一句:“没事没事,公子不用放在心上。”
既然人谢公子了话了,那就开道去黄药师的药山,话说黄药师也替她背了不少黑锅,她还真有点不好意思见人。到了黄药师的药山,看大院儿的人连牌子都没验她的就说了声“请”,这让习惯性递牌子的阿容有点傻眼。
一边走还一边嘀咕:“不验牌子,到时候可别说我没给!”
走近屋里的时候,正听得黄药师在那念叨叨:“怎么会这样,这样竟然也能行?”
阿容探了脑袋一看,瞬间希望天下降阵雷下来劈死自己才好,黄药师拿着的是她去年炼的丹药,还是春试时留下来的。那会儿被总房留下备了案,因为她这药炼得奇特,当时她还没多想,现在看着真是想找个地儿钻进去。
因为这药丸,她就没少受盘问,现在真要再来个人问她怎么炼出来了,她准得撞墙想死。要知道春试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问过了,起码不下百八十回。
“阿容,正好你来了,来来来,说说你这药怎么炼的。我看过药方了,不过就是普通的袪湿丹加减,而且各方不同,话说你这一手怎么这么像老程?”两冤家对头,自然是最了解对方的,所以当然能够想得起来。
对于这个,阿容早就有了现成的答案:“在《十全书》里有组方的记载,去年我曾到郭药师大人那里去过,和郭药师大人一起炼过很多回袪湿丹,现不同的病症时期用同一个方子加减会起到更好的效果。所以在遇到这个病人,也是主用袪湿丹之后,才有了这个组方。”
看着组方,黄药师皱眉了,药材用得合理不合理,对不对症他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这药方是增一分嫌多,减一分嫌少,临场挥能挥成这样,不是疯子就是鬼才:“你跟我来。”
黄药师决定去试试这姑娘到底是疯子还是鬼才,天才他还真看不上,那意味着眼高于顶。而鬼才是黄药师对于一个人能力最大的肯定,所以说就这会儿,黄药师已经是很拿阿容当回事了。
当然,本来他对阿容的用药能力也十分肯定,但今天才知道这姑娘已经过自己的想象了,只是究竟是乎想象的好,还是乎想象的差,那就只能是手底上见真章了。
“这是药山从前收治过的一个病患,又复了,近来我忙着炼顾周山那位要用的丹药,可能没时间来关照他。既然是我的药山收下的病患,总不好交托给他人,正好你过来就交托给你。好在他也是常见的糜溃之症,你现在也是正式的药女了,这样的病人你是完全可以处理得来的。”黄药师其实是完全在这里忽悠阿容,在没升成药令之前,一应的施药制药一定要有许可与监督。有师父的就师父督管,没师父的就总房派人督管。
而黄药师之所以要忽悠阿容,就是因为他相信偶尔,但不相信碰巧,偶然治好一个可以说是撞大运,但再偶尔一回就是本事了。就像他说过的那样,这世上的好运气也是要能力来支撑的。
看着躺在屋子里的病患,阿容有点反应不过来,这就是谢长青让她过来的原因,因为黄药师要为顾周山炼丹药,所以她来替这个患者施药。
糜溃之症其实就是皮肤病,起水泡溃烂脓,久治不好。这需得外敷加内服,标本徐徐同治,急不得,但好在眼前这位确实不是太严重。
但是阿容有点疑惑,这样的病症,随便谁都能医得差不离,为什么送到黄药师这里来了?虽然疑惑着,但是阿容还是接下了这个任务。
“这是病症书,药房和药炉你敞开了用就是,不必再跟我打招呼,回头药方找我签字就行,不用问过我。”这就是黄药师在吩咐自个儿徒弟了,按规矩,徒弟用药要经过师父的眼,而且还得有师父签字认可才行。
但是黄药师怕阿容放不开手脚去施药,还不如这样让她放心大胆去施治,反正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施药,那病人好与不好一肯就看分明了。
不过这在阿容眼里很正常,因为在春试时就没人给她签过字,也没人告诉她药方要事先给谁看,这也完全因为大家伙都知道她是黄药师的弟子,他们哪有资格给人签字:“是。”
这回的组方相对简单,外用药内服药,外用药有洗泡用的,有外敷用的,内服则是三个周期一组方,共四套方子,组方在周期内随情况进行加减,这个是无法预料的。
方子开好了,阿容其实还是想给黄药师看看的,毕竟不是她收的病患,但是黄药师说:“你直接去药房开药,你只要想着我把病患交给你了,你要相信自己,这样病患才能相信你。”
这也是师父对徒弟的教导,这口气就出来了,阿容注意到了,只当是有意相授,毕竟黄药师是试训时带过她的,所以她也认为这语气顶理所当然的,而且她其实也听习惯了,黄药师可不一直拿这样的语气说话么!
“是,药师大人,我一定尽心尽力用药,不会让药师大人为难的。”阿容拿着药方这么回道。
药师大人?这称呼却让黄药师不由得看了阿容一眼,见她低着头站在一侧,不由得又摇头一笑,心说:“算了,也是还没正式拜师,就由着你先叫叫药师大人,从顾周山回来,我再好好的通报了,给你个正式的礼。”
黄药师当阿容是觉得没个正式的礼,叫师父不合规矩,他哪知道阿容现在还自个儿把自个儿蒙在鼓里头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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