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阿容早就醒了,当谢长青暖暖的手伸进被窝里时,当谢长青给她喂药时,她就醒了,可是她不敢睁眼,实在是这情景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她就是那把脑袋埋沙子里,假装什么都不会生的鸵鸟,虽然该生的都生了,但在睁开肯面对和闭上眼睛装死之间她可以做出选择,于是她有些懦弱地选择了后者。
也许是忍受了一夜的疼痛现在得到舒缓了,感观分外的敏感,谢长青的手自然没有碰到她的任何一寸肌肤,也没有过多的举动。除了扔暖水袋进来,盖被子实在也没有其他的动作,但她却似乎能感受到他指尖的余温一般,那温度让人不得不感动。
“咦,别胡思乱想了,会死人的,乖!做为一个施医布药的人,那样的举动再正常不过了,这脑袋里想点光明干净的事成不。”念完了这两句阿容就把心思收了回来,蹭到坑桌上把药瓶和纸拿了过来。
上头写的是一些月信期间需要注意的事,细致到令人指,也让她不禁有些脸红。虽然卫朝的男女大防不像史书记载里的那朝代一样,那么重那么深刻,但就算在现代这特殊时期被某男关照了,也不由得会脸红吧。
抱着暖水袋在床上滚了滚,舒服得直叹气,谢长青的药果然有效得很,刚才他喂了两颗下去就浑身暖暖的了:“谢大公子啊,您老也太有闲情了,怎么就偏偏是您遇上了哩!”
正在她感慨着的时候,野毛子“吱吱”两声就爬到了床上,在一边又蹦又跳又吵的,阿容就瞪了它一眼:“干什么,饿了自己找东西吃去,我现在且是自顾不暇呢,话说我早饭也没吃,午饭也没吃。野毛子,我现在比你还惨。”
野毛子哪懂她什么意思,一个劲地拽她起来,像是要领着她去哪里一样:“你又找到好吃的野果子了,不行,我现在躺着最舒服。”
可野毛子哪能听她的,这就手脚并用的开始掀被子了,凉凉的风一阵阵往阿容单薄的衣裳里灌,这下哪还能睡得下去,当然只好瞪了野毛子一眼,然后浑是不乐意地起来了。
穿了厚厚实实的好几件冬衣,又上上下下把自己裹严实后,阿容才跟着野毛子出了门。野毛子一路领着她,向山上去,弯弯绕绕的过了好几个地方,然后野毛子停下来冲着山石墙就撞了过去。
“野毛子,你干什么,嫌命长也别自杀,人……猴命也重要。”
但是野毛子撞过去没有撞出什么毛病来,反而是撞出一个洞口来了,洞口里飘出一些陈腐的烂树叶味道,闻着让人有些头晕:“野毛子,这山上的山洞没一万也有八千,你难道还想领我去寻宝,要真有宝也早被人寻光了好不好。”
她的话让野毛子有些痒,于是在那挠哇挠,最后指了指洞里,又指了指嘴,上蹿下跳地表示里面有好吃的。阿容摇了摇头,这肥猴真是活一张嘴,太好吃了,也不知道它怎么找到这山洞的,看来里头长了什么果子,是野毛子爱吃的。
“有香蕉吗,有苹果吗?”在阿容印象里,猴子最爱吃的可不就这俩样了么,等里边的气味散了之后,阿容才敢进去。这时候野毛子早已经蹦跳着走了好长一段路了,像是在给阿容开路一样。
洞口本来是很小的,但野毛子刚才一撞,已经把洞口上的泥撞塌了一些,阿容弓着身子刚好通过。见野毛子在前头蹦,阿容也放心地跟在后头。
走了约摸一刻钟,终于到了一个有些光亮的地方,再往外竟然是一个在悬崖绝壁上的洞口:“哇,这地方可不就是武侠小说里藏着绝世神功的地方么,怎么我们什么也没遇上?”
正在她感慨着什么也没有的时候,忽然野毛子就蹿到了一棵树上,摘了几个果子下来,然后就“哼嗤哼嗤”地吃了起来,甚至也没忘了阿容,阿给她递了一个。
“这是什么,能吃吗,野毛子你小心吃了拉肚子。”见野毛子吃得特香甜,阿容这才放心下来,这时才得工夫打量野毛子塞给她的野果子。通体朱砂色,有点像进口蛇果的颜色,但摸上去软软的,甚至还散着些香气,绝对不是蛇果的香。
于是阿容蹲在洞口边上,借着光咬了大大的一口,然后想要观察种子和果肉是什么样的。结果才咬一口就现入嘴的香气浓郁至极,甚至带着些药的香气,于是阿容久久地没能回过神来,等回过神来后看着手里的果子尖叫了一声:“跟我没关系,跟我没关系,跟我绝对没关系……野毛子,你难道不会带谢长青来这里吗,为什么要带我来!”
无语默默的在心里泪流,野毛子个惹事精啊,怎么能带她现这么彪悍甚至强大的东西呢。
这时候野毛子又上树采了几个下来吃,让阿容看着直想抽死野毛子:“别吃了,你太暴殄天物了,这东西一颗就能出两粒长春丹,你再吃下去回头谢长青知道了非把你脑袋敲了,然后生吃了你那肥猴脑不可。”
或许实在是谢长青这三个字很有震撼力,野毛子左右一看果然是捧着果子不敢吃了,然后特可怜地看着阿容,那馋样不方而喻。阿容这下总算知道别人看那装傻充愣扮苦脸的样子会是多么无奈了,因为野毛子现在正在那儿扮苦相,于是她侧过脸去:“行了,吃吧,别乱扔果核。然后,你带着谢长青再来一次,别把我扯上,行不?”
野毛子有些不大理解,于是在那儿一边啃一边挠着,最后又“吱吱”地叫了几声。
“野毛子,再去摘几个给我,这玩艺儿生吃可以温经脉暖四肢,正适合我现在吃。”虽然有点奢侈,但是遇上了总不能空手而归啊。她可不知道,野毛子带她来,就是让她吃的,因为它是药猴啊药猴,不是那普通的试药猴子。
若干久以后,药王会看着这里欲哭无泪的……
也不知道是野毛子会意了还是怎么的,反正第三天谢长青现了那颗传说中的“瑶朱”,并且上面大多是成熟的果子,直接采下来就可以炼药。瑶朱入长春丹可延年益寿,轻身健体,于女子可以容颜长春,于男子么……那就只意会不言传了,总之要相信长春丹的名字是取得极恰当极恰当的!
现瑶朱的那天,整个连云山都惊动了,阿容则猫在甲九三三里庆幸,得亏她没托大,直接去把这事告诉谢长青,人的运气啊还是得地位来压。要搁她身上,准得连升数级,然后得一些让旁人妒忌又眼红的东西或地位。
而她却觉得小药女的人生很美好,想想啊,再往上药侍就得管着百余亩田地,哪还有工夫偷懒啊,往上药令就更辛苦了,天天都要炼药,那就是一人行炼丹机,每天连轴转都不够啊。因而还是当药女好,至于多少年不升为药令就得出连云山,那还是等到非升级不可的时候再说吧。
“阿容姑娘。”
这销魂的一声啊,把正在制着药的阿容吓得正拿着的药材都掉地上了,回转身默默地掀开嘴角笑了笑,然后喊了声:“公子。”
谢长青见她这张笑得很勉强的脸,不由得觉得有趣:“这是你的吧。”
“出入牌……是我的……”笑话,上面那七八二一还能有第二个吗,真是乌龙一大条啊,这东西怎么掉了,甚至掉哪儿了,什么时候掉的,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在现瑶朱的山洞里。”谢长青这下笑得更灿烂了,心知这姑娘八成是怕惹事儿,所以才看到了又退了出来。他话一说出口,就见这姑娘脸上的眉眼全皱成了一团,那苦极了的模样让他不由得摇头。
真是个傻姑娘啊!
“那个,我才吃几个而已,野毛子吃得更多。”阿容以为谢长青是来兴师问罪的,于是在谢长青笑得灿烂之前就低下了头,然后本着认错态度好可以抵消点罪过的念头,特痛快地就认错儿了。
这下谢长青就有些怔了,怔完后反应过来时,不由得大笑出声,然后把出入牌递给了她说:“真是个傻姑娘,拿着,以后别再弄丢了,尤其是别在偷吃后丢在案现场!”
案……现场,这形容词可真抽风!
接过出入牌,阿容忽然手上一沉,谢长青递了个小药袋给她,里头装着的竟然是——瑶朱果。于是阿容有些傻愣愣地看了看瑶朱果,又看了看谢长青,然后又不由得直挠头,倒和旁边站着的野毛子一个动作了。
“瑶朱果比丹药更温和,还有……以后装睡的时候,眼珠子别动!”说完谢长青留下一串温朗至极的笑声转身离去,整个屋里久久地回荡着那笑声。
而阿容愣在原地看着谢长青离开,听着耳畔温朗的笑声,整个人彻底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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