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正色,反诸求己同学,乃让我顿生鸭梨,于是我会好好码字的,然后今天午后有加更~谢谢所有关注本书的同学,我爱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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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京城只多留了一天,买了些能留得的小吃和小物件,过春节了总要添置些东西的,阿容想了想又多买了两匹布,虽然她自个儿不会做衣裳,可岳红和6小寒她们都是手工特好的。
出了城门后,她一路向九子山奔去,扬子洲的回信应该要过几天才能到,虽然有些怕看到回信,但有些事情总是要去面对的。
到九子山的时候是当天下午,正好赶上快要做晚饭了,主院的厨房里知道阿容顿顿都是无肉不欢,一听她回来了,连忙又给加了两个荤菜。
回了主院当然得先去拜见郭药师,而郭药师见阿容回来了,似乎有些高兴:“你回来了就好,听说近日里京城不太平,我正想派人去找你回来。你要办的事怎么样了,可办妥当了?”
“谢郭药师大人惦记,一切都妥当了。不知道小鱼怎么样了,已经好干净了吗?”阿容在面对郭药师时总是不自觉得的恭敬,郭药师这亲的人严谨而有为人师的仪范,读了二十几年书的人,自然会很奴性地从骨子里透出恭敬来。
见她惦记着柳小鱼,郭药师当然也就不多留她:“嗯,你去瞧瞧她,待会儿吃过饭了到药房里来一趟,我有些事想问你。”
听得郭药师说有事要问她,阿容就猛地眨了几下眼睛,然后特迟疑的说:“郭药师大人,您要问什么?”
“待会儿再说吧,你这急性子不好,炼药制药的人最忌急躁。”郭药师说完后就起身回药房去了,把阿容留在原地直挠。
既然一时找不到答案,阿容当然先去看小鱼,见到小鱼果然是回复如常了,而且学跟着一位药侍在学习着。小鱼是个很认真的姑娘,那位药侍也教得认真,以至于阿容去的时候两人都没有现她来了,看这情况阿容就笑着转身。
吃过晚饭后,阿容如约到了郭药师的药房里,只见郭药师正满头大汗穿着单衣蹲守在药炉边,身为一名药师,早已经不必亲自蹲守了,但郭药师永远是这么认真,从不假手于他人。
“盛药女来了,你先坐着吧,药师大人这会正看着炉里的药,怕是没工夫。再过一刻钟药就能出炉了,您在这候候。”
“好。”阿容喜欢和郭药师这样的人打交道,执着于一件事的人,往往在别的事上就很少花费心思,所以更纯粹直接一些。
一刻钟过去后,郭药师说话了:“撤火封投药口。”
封投药口?阿容记起得郭药师炼药是从不封投药口的,别的药师她不知道,至少郭药师是这样,而且似乎也没有撤火用余温养药的习惯,所以她不由得站起身来看着那边的动作。
只见药童把投药口封上了以后迅地撤了火,这时候郭药师才回头看到了她:“盛药女,到那边去坐吧。”
接着郭药师又看向身后的药童吩咐了一声:“去拿一份袪湿丹来。”
“是。”
袪湿丹,该不会就是她那天炼的那炉吧,难道出什么问题了,应该不至于啊,那天不是说炼成了:“郭药师大人,是袪湿丹出了什么问题吗,是不是药效有差,还是其他地方不对?”
她这着急的模样让郭药师直笑,指了指椅子说:“坐下再说吧,你这急脾气是当真不好,等袪湿丹拿来了我再跟你说什么事。先喝口茶,这些天我调制了一副新的药草茶,看看你能喝出多少味草药来。”
药草茶是每一名药师都会调制的,因四时与当时身体状况的不同专门调制的,在不少大城镇里就有专门以调制药草茶为生的药师。
别看小小的一份药草茶,却是防病治病调养身体的妙方,不如直接用药那么显效,但天长日久下来,却足够百病不侵,身体长健。
端起药草茶,阿容喝了一口,当喝入肚腹之后有一股暖流涌向四肢,直让阿容省得原本有些凉的手脚暖和了起来。女子多是气血不足,一到冬天就容易四脚冰凉,所以她的感觉才来得这么快:“是三煎茶,加了曲门、白地、何叶子、阳熟木与青津草。”
“你这嘴倒是精乖,一过嘴就尝出来了。三煎茶加减一直是冬天常用备的药草茶,时人总以普生茶为贵,却不知道这最平实的三煎茶才是最合适的。”郭药师感慨了一声,这三煎茶便宜,而普生茶里有好几味贵重药材,所以大受追捧,让郭药师怎么能不感叹啊!
“普生茶多躁,喝多了上火,要是虚不受补的身体喝了反而有碍康健。也只能怪那些一味牟取钱财,却不思施医施药以什么为根本的人,为了其中的利益就对普生茶大加赞赏,反而是苦了不少有伤病在身的人。”说到药上去了,阿容就也愤慨了,这就和现代人一个通病,有时候同样的药材,便宜的能达到更好的效果,却通常选择了贵而且不那么讨好的药。
当然,这也和现代的医疗体制有关系,而卫朝的医疗体制实在是很健全的,但同样不能避免为了牟利就丧失本心的药师。卫朝虽然每年都花大笔的金银供养着他们,但人的欲望却没有止境,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但是阿容可没想到,她一时联想到了现代才生出来的感慨,被郭药师听在耳朵里是那么的顺耳,只见郭药师猛地一拍桌道:“盛药女说得对,他们已经不能算药师了,只不过是一些贪图享受,却忘了根本的商人。”
这一拍桌可把阿容吓着了,一时间都想不起刚才自己说了什么,于是苦恼地眨了眨眼睛挠着头,只能嘿嘿地冲郭药师傻笑。
可是她现在的傻笑被郭药师看在眼里,那可就成了“大智若愚、大巧若拙”的表情,这才是真正的大智慧啊。于是郭药师被忽悠了,被阿容傻模傻样的表情给骗倒了,甚至开始起了结交之心:“盛药女,以后出了师房,不妨常到我这里来坐坐,我虽然不如黄药师那么精深于药道,却也略有些经验可以和盛药女说道说道。”
……阿容更傻了,这怎么听着都像是以平辈论交了,阿容心猛地一颤抖,心说可不带这样的,咱老实老实还不成嘛:“郭药师大人,袪湿丹来了,还是先说祛湿丹的事儿吧。”
“嗯,说到袪湿丹,那天见药成了就没再管,并且药猴试过药后就取了一部分到山下的铺子里。因为每一份药都出售前都要标注是谁所出,你那份袪湿丹标的自然是你的名字,被一位老人家买了以后,那位老人家第三天就把铺子里你所炼的袪湿丹全买下了。”说到这里郭药师顿了顿,就像他第一次听到的时候一样,脸上还是露出些震惊与意外来。
接着郭药师又说道:“药铺的掌柜见状就多问了一句,那老人家说药王所出的袪湿丹他没用过,但这是他用过最好的袪湿丹,一颗下去遍地轻快,他多年的湿症也得以缓解,下雨天骨头也不生寒了,反而关节出有暖意。”
“啊,不正是该这样才对吗?”袪湿丹别看普通人吃下去,不过化痰袪湿而已,要真遇上病灶深的就会有这样的效果,只是不能根治,要靠药吊着。袪湿丹对普通人来说是普通的药,但对湿毒积身的老人家来说,却实实在在的是一味猛药。
“你挑的是当年药王炼制袪湿丹的方子,增一分嫌多,少一分则不足,但是我见你每一味药都略有增减,竟然还是能达到这样的效果,却是我没有想到的。所以余下来的袪湿丹我都留了下来,并且拿了一份送到药王那儿,请药王看看其中的因由。但你是炼制人,我还是要问问你药效好的原因。”郭药师这几天也把阿容的炼制过程复制了几回,凭着郭药师的手配药当然是分毫不差,但是却不如阿容炼出来的效果,这让郭药师非常意外。
这下阿容知道怎么回事了,原来是药效太好了,但是这样出风头可不好,于是阿容又顶着那傻乎乎的笑,挠着脑袋特直接地说:“要不我再炼一炉试试,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药效这么好,我只是想要挑就挑最好的方子来使,所以才用了药王的方子,真没想到会这样啊!”
“啊……”这下郭药师更意外了,现在郭药师已经在心里把阿容捧得老高了,可没曾想阿容这么来一句,可把他给拍得有懵了。回过神来后,郭药师才摇了摇头,指着那边的药柜说:“那你再开一炉试试吧。”
见目的达到,阿容高兴地拍着双手上了配药台,这回抓药可就没上回那么认真了,但她那双手实在被养出好手感来了,药还是差不了多少,一过秤还是分毫无差。这又让阿容感叹,卫朝的秤太原始了,将来得了工夫非得弄个精准些的出来。
药这东西可是失之毫厘,差之千里,不能再让这原始的秤去祸害人了。
阿容这回有绝对的自信,不论如何这回的药都不会有啥神奇的效果了,她没有再讲究什么近根的药效果好要少放,朝阳的效果差要多放之类的。
所以,郭药师啊,您别忽悠自个儿了,太平的日子咱还想踏实着过下去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