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头攒动的场合刹那间静得可怕。
厉守业缓步走上了行刑台。
下面的人群中开始有人窃窃私语。
“看,那就是今天行刑的人!”
“据说是皇上特意派来的行刑官!”
“人家祖上就是干这个的,看见没有——”
有人指了指厉守业身后跟着的小童。
“那孩子手里拎着箱子哩!
里面肯定装着他的家伙事儿!”
“哎呀,要说咱们是真有福气。
这凌迟之刑,百年难得一见啊!”
有人现在就恨不得买上一包薯条或者一包瓜子。
看戏还得要有零食才算完美!
几个暗卫扮作的衙役将刘天赐抬到了台子上。
此时的刘天赐嘴巴被堵上了。
他睁着惊恐的眼睛看着周围的一切。
难道这就是凌迟之刑的场面?
刘天赐很想当一个英雄。
像那些话本子里的英雄一样。
大喊一声“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但是他的腿不听使唤。
他的胳膊不听使唤。
他的心更不听使唤。
他就是怕!
厉守业指挥着几个暗卫将刘天赐绑在木驴上。
绑他用的不是一般的绳索,而是一种特别处理过的牛筋。
这种牛筋一旦绑上去,根本没有挣脱的可能。
一切准备就绪。
厉守业端起一碗白酒。
他以手指蘸取白酒,朝天地、东南西北各个方向弹指敬了酒。
然后就将酒泼在了木驴四周。
这一切准备完毕。
厉守业走向了那只乌沉沉的木箱子。
自从他上得台来。
无论他做什么,台下百姓的目光都追随着他。
当他走向木箱,百姓们都伸长了脖子往台上看。
不知道凌迟用的刀是怎样的。
长的?短的?
金的?银的?
厉守业的目光不曾往台下瞅过半分。
他一举一动仿佛都只遵循自己的节奏。
箱子打开了。
这箱子原来造得内有乾坤。
打开来很像是一些姑娘家的饰匣子,一层又一层。
只不过,每一层悬挂的不是饰。
而是一把把形状各异,大小不等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