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胡芦山脚下升起袅袅炊烟。
起得早的人,正扛着锄头往水田方向走,途中遇到关系不错的同村人,大多数都会顺便停下来闲聊几句。
但这几天,他们说起的话题都和赵河家有关。
“赵河家的娃子到现在还没好吗?”
对方摇头叹气:“市大医院的大夫说撞到脑神经什么的,说没法治了。“
“这孩子以后可怎么办呢。”
说起赵家这孩子,比起村子里其他孩子要更懂事又聪明,知道父母种地干活不容易,放学回家还会帮父母分担家务活
村子里的大人们都心疼这孩子。
谁能想到前几天下了一场雨,地面泥泞,这孩子不小心踩到湿滑的石头撞到头部,接着又跌进河里溺水了一段时间。
幸好同村的高年级学生经过看见她,跑过去把她给捞上来了。
虽然保住了命,可代价却格外惨重。
他们路过赵家时,经常能听见里面传来的女人哭声。
村中极有威望的三大爷听说这事后,吧嗒吧嗒抽了好几根烟,起身去赵家,炕上正磕瓜子的三老婆子坐起来:“干啥去?”
她可是知道自家老头子的秉性,最喜欢管闲事,但那孩子伤的这么严重,他过去能起什么作用?
三大爷又抽了一口烟:“我上赵河家一趟,让他们带孩子去首都医院看看。”
三婆子一听顿时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她转身从老旧的柜子里掏出手帕,里面放着接近三千块,全都递给三大爷,拉长着一张脸:“光说不拿钱,他们家上次带孩子去市里治病,现在肯定没多少积蓄了。”
三大爷摸摸衣兜,里面是他攒了好几年的私房钱,正准备给赵河家拿去看病。
不过,他可不敢在这时候说出来,闷声接过来,看都不敢看三婆子掉头就走,但很快又转头飞快嘱咐了一句。
“别忘了给它上药。”
三婆子不耐烦摆手:“知道了知道了,一天天管那么多闲事。”
她一边嗑着瓜子,余光不自觉往门口瞟了好几次,最终还是下了炕直奔堂屋。
堂屋不大,家具也不多,两侧摆放着两排木架子,阴晾着各种类型的常见草药,旁边放着一个竹筐,垫着一层厚厚的草,里面赫然躺着一只长满鳞片,但身体像鳄鱼,拖着扁长尾巴的动物。
外表看着不吓人,但是也不好看。
三婆子并不喜欢养动物,但老头子说这动物是穿山甲,而且还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她只好帮忙一起照顾。
三婆子检查了一下它的右腿伤口,因为有按时涂抹草药,边缘伤口没有再恶化,反而长出了一层薄薄的结痂。
三婆子满意点头,看来老头子的技术没退步。
三大爷是个兽医,哪怕年纪大了也闲不住,时不时还会上山采药,正好看到穿山甲躺在斜坡上一动不动。
伤口也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咬的,腐烂可见骨。
如果放任不管的话,百分百会死于感染,又或者是被其他动物吃掉。
三大爷于心不忍把它带回了家。
三婆子转身去捣草药,咚咚咚的声音似乎吵醒了穿山甲,它动了动眼皮,醒过来,没有像寻常的野生动物那样过于紧张防备,而是异常好奇的打量着四周。
“万空镜,接受记忆。”
“好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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