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田埂上休息的村民小声议论着。
“看,季家人手里吃的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村长家给的馒头呗。”一个倒眼三角眉的妇人看了看远处的季家人,语气酸溜溜的。
“先前我还以为季家着火,房子和人都烧没了,结果人家运气好,不仅活得好好的还住进了村长家。”
“昨天路过村长家,老远我就闻见鸡肉香,馋得我走都走不动道儿了。”
“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村长为了给季家那两个补身体,竟然杀了自家两只鸡呢。”
听到这话,另外一个黑脸肥胖的妇人搭话道,“哎哟,这么舍得,村长对他们也太好了吧?”
“谁说不是呢!”
“村长心肠好,可不一定有好报啊,你们看看季家人,一家六口都住在村长家,吃得多不说,干活还少。”
“要我说啊,这村长也是倒霉,摊上这么家灾星,迟早有得后悔。”
“……”
村民的谈话声好像刻意放大,时不时还朝着季家人的方向指指点点,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说的是谁一样。
闻言,季庆峰和云娘双双对视了几眼,都各自垂下了脑袋。
他们无法反驳,毕竟村民说的是事实。
以他们的能力,累死累活也就勉强果腹,恐怕这辈子都难以还清村长家的恩情。
二人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啃着手中的馒头,心里对村长家又多了几分愧疚感。
这时,从议论的村民中走出一个鼠眼奸诈相的妇人。
她扛着农具,故意从季家人面前走过,“某些人啊,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赖在别人家里吃白食,可真有脸的。”
“大婶,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掉进茅房了呀?怎么一说话那么臭?”
“隔着老远我就闻到了,熏死个人,呕……午饭都要被你给熏吐了……”季阳初可不惯着她,直接开怼。
“你……”
那妇人被他说得气急,怒瞪着眼睛,像是要打人似的,“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什么样的爹娘就有什么样的孩子。”
“你再说一遍!”季阳初握紧了拳头,一脸冷然地看着她。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这妇人已经死了几百遍。
“本来就是!”
“没听说过哪个拖家带口要住村长家的,除了那些泼皮无赖,还有谁那么不要脸呢。”
季庆峰将季阳初拉到身后,自己站在了那妇人的面前,说,“村长心善,念我们一家刚遭遇祸事,所以好心收留。”
“我们也并非不知恩,只是现在房子被烧,地里的粮食也还未成熟,等粮食收了,我们全都会给村长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