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进了洞府便直接去了密室。
秦颐进入密室之后,密室大门无风自动,便悄悄关上了。
他扬手一挥,密室中一排挂在墙上的铜制烛台在同时亮起了火光,将整个密室顿时照得明亮了起来。
这时秦颐步子不停,径直走到密室最深处,然后他伸手按动了一个按钮,吱呀吱呀一阵阵沉闷的响声之后,头顶微微泛黄的天花板忽然慢慢翻了过来。
翻过来的那一面上面赫然用一种类似鲜血颜色的涂料画着一个诡异繁复的阵法。
这个阵法只是一出现,整个密室中的气氛便沉重了许多。
秦颐静静仰头,看了一会那阵法,便抬起手,挤破了手指,按在了那血色阵法的边缘。
在秦颐的手指按上那阵法的时候,一阵沉郁却又无比刺目的红光逐渐绽放了开来。
鲜血流泻而出,秦颐的面色骤然苍白了一点,但他的站姿仍是十分笔挺,整个人像一株劲瘦的竹一般,丝毫不动。
随着鲜血逐渐填满那阵法,阵法上的纹路忽然就活了一般,开始缓缓旋转移动。
光芒大放,与此同时,罩在阵法中的秦颐脸色也变得更加难看了。
很快,秦颐就站不住了。
他深吸一口气,立刻放下了手,闭眼盘膝坐在了地上,额上冷汗涔涔而落。
阵法还在运转。
阵法射下的红光宛如有实质一般,落在秦颐身上,就是一阵剧痛,比撕开肌肤还要难受,是深入骨髓的那种痛,仿佛要把人从里面一点点拆开。
秦颐只是闭着眼,长睫不住地颤动,薄唇紧抿,竭力强撑。
只要这次成功了,他去青玉剑宗就没有任何人能现他的身份,一劳永逸。
不多时,秦颐苍白的唇边缓缓溢出一
丝血线,眼睫也被汗水彻底浸湿,可接着,异常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从秦颐的后颈处,竟是有一截玲珑剔透的白骨撕裂了皮肤,缓缓浮了出来。
那白骨很小,可看样子却不像是人类的骨骼。
长而细,一截一截,却又极其完整。
就像是什么动物的骸骨一般。
随着这截白骨的抽离,秦颐的后颈处不断有鲜血涌出,他的唇也已经被彻底咬破了,鲜血四溢。
秦颐的面色已经惨白到了极致,目前他承受的这种痛苦,比灵魂出窍都要更难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一截完整的白骨终于浮在了秦颐的头顶上方,秦颐猛地倒在地上,双手抠在地面,浑身微微颤抖着,一点声音都不出来了。
他想过会很痛,但没想过会这么痛。
此刻秦颐的意识已经被那折磨的痛苦近乎碾碎,脑子里除了疼痛都不剩下其他了。
可偏偏就在这时,密室的大门传出一声轰然的巨响。
秦颐下意识抬起头,然后他就对上了一个穿着黑袍宛如鬼魅一般的身影。
影子中隐约还有一些藤蔓的碧绿光芒浮现,但是对方身上传来的威压却让秦颐不自觉地警惕了起来。
是个筑基
那黑袍似乎也没料到自己会见到这一幕,在他看到秦颐头顶那在阵法中悬浮而出的玲珑白骨,一双浑浊苍老的眸子中顿时闪出了几分贪婪的光芒。
“竟然是化形的妖兽啊,哈哈哈,这兽骨品相可真不错。”
笑声一落,那黑袍便猛地欺身而上,无数藤蔓朝着阵法中的秦颐席卷而来。
可秦颐却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伏在地上没有动弹。
黑袍见到秦颐那冰冷的眼神,心头一悸,直觉不好,下意识想要收回藤蔓,但已经来不及了。
飞在前面的藤蔓在触碰到阵法的范围时,骤然就像是接触到了烈火一般,迅燃烧枯萎起来
黑袍惨叫一声,猛地就收回了藤蔓。
也就是在这时,秦颐抬手一把抓住了头顶的白骨,借着阵法的掩护闪身闯了出去。
黑袍见状,眸色一冷,连忙追上。
秦颐踉跄着从密室中跑出来,只觉得胸口都满是血腥的味道,但他也知道,如果这种时候不拼命跑,被抓到了就是死路一条
不,比死更恐怖,是挫骨扬灰
秦颐本来都已经计划好了走到洞府门前便用什么开关,开一扇假门,然后把那黑袍引过去,再落下机关。
可秦颐万万没料到,在他跌跌撞撞跑到前院的时候,洞府的门竟然是大开着的。
更让秦颐浑身血液几乎凝固的是一袭熟悉的白衣竟然在此刻正好从大开的洞府门外飞奔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