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没有毒打,没有责骂,只有淡淡地一声‘起来’。夜瑾煜的视线从宋蕴宁脸上挪开,郑重其事道:“你本来就只学了三两招不成体系的功夫。孤原本想京城安全,便没让你多学。现在看来还是孤大意了。”
委屈巴巴地咬住嘴唇,岳栗站起来却不敢看夜瑾煜的眼睛,她从始至终都认为宋蕴宁受伤是她的错,是不能原谅的错。
有心且衷心的奴仆不好找,夜瑾煜从她的眼神中看出岳栗是真想要保护好宋蕴宁,不禁对其肃然起敬。
“走。”
出门往后院去,夜瑾煜将新招式教授于岳栗。
直到深夜,岳栗还在院子里不停练习,她心里憋着一口气,不累到筋疲力尽不打算停下来。
重现京城
春意盎然的京城迎春花盛开,昂扬在藤蔓上肆意伸展着花瓣,将阳光吸收成了黄澄澄的色彩。城中角落有几处供城外逃难难民驻足居住的破烂棚子,四周的居民大多穷困。
这里似乎从来不会为阳光所照耀,孤零零的房子,没有人想要靠近。
侏儒男人死里逃生。
手臂在打斗中让夜瑾煜拳风伤了筋骨,此刻只能一手拖着另一只,从最阴暗而不引人注目的小道溜进房子。
灰扑扑的房子里坐着一个人,婀娜多姿的身材显示出是一妙龄女子。她不耐烦地用手指敲打着桌面,戾气腾腾。
“阮……阮姑娘。”进门便扑通一声跪下,侏儒男人不停地用头撞着地,“小的该死!小的让那宋蕴宁逃了。”
头隔着稻草撞在地上,咚咚作响,回荡其间。
阮诗诗冷着脸坐正了身子,咻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她的脸没来头的惨白吓人:“废物!都是废物!”
大步流星来到男人身旁,抬手就是狠狠一巴掌,啪t!
力道之大震得阮诗诗的手都麻了,她甩了甩自己酸痛的手臂,坐回桌后的椅子上,扬起下巴打量着男人。
“我让你们去抓宋蕴宁,一个个跟没长脑子一样。为何要等夜瑾煜将要赶到的时候动手,简直愚蠢至极!”
食指指着男人骂,阮诗诗能感觉到她气得手发抖。而侏儒男人只敢低头捂住脸,鲜红的手掌印在脸上格外显眼。
“办事不力的废物。”嘟嘟囔囔又说了一句,阮诗诗叹气,“哎,你们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朝中皇子个个都是空架子,只有夜瑾煜这个太子有真本事,他扮猪吃老虎的本事一绝。他才是我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是,是。”
男人规规矩矩跪着,嘴里不停地附和。
“至于宋蕴宁。”阮诗诗突然爆笑,“哈哈哈哈!可笑!”,她笑得弯了腰,捂着肚子才能缓过劲来。
大笑让房子里弥漫着的灰尘吸入了她的嗓子,不舒服地咳嗽了好一阵子,阮诗诗擦干不知是咳出来还是笑出来的眼泪。
她示意侏儒男人起来,轻轻用手拍拍他身上的灰,幽幽说道:“宋蕴宁是控制这位太子最好用的工具,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