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定严肃,皇帝起身。
“传朕命令!夜良翰出宗人府。但夜良翰放诞无礼,不理国法家规,现剥夺肃王封号!”
命令不停地击打着荣贵妃的心脏,全身的血液都在翻滚。她努力维持着脸上的表情不至于太过诧异,若是再有更重的处罚,恐会吐血当场。
“父皇!”肃王震惊到难以言喻,不顾规矩脱口而出。
皇帝没有打算停下,他下堂走到肃王跟前,郑重其事地看着这个儿子:“日后不必上朝,只管去铎城散心调养,若无朕召见不必回京。”
撤职,流放,一锤定音。
荣贵妃双眼无神瘫坐椅上,像是失了魂。肃王没有任何机会讲话,他若再讲,就不是去当个闲散皇子这么简单了。
母子两人,忍气吞声,决定结束这场闹剧。
……
车队送武侯一家归府,宋言澈随父母先行回武侯府,原本弟弟想与阿姐叙旧,但宋蕴宁想着宋府从新开府还有许多物件没有置办齐全,与岳栗离开。
回宋府的路上有一条小溪,算作护城河的支流。街上百姓会在溪水中荡涤衣物,水流不急不深,很是方便。
一座石桥连接溪水两端,宋蕴宁在岳栗前面走,跨过石桥。
此时身后不远处的小巷中闪过黑影,这道阴魂不散的影子在熙熙攘攘的人潮中跟着两人走从武侯府跟到现在。
“岳栗。”宋蕴宁在街口停住脚步,等岳栗赶到她身边,侧身小声道,“我总觉背后有人跟随,是我疑心太重?”
主仆默契没有回头,岳栗点头确定了宋蕴宁的猜测:“是小姐。奴经过成衣铺门口,瞥到一眼,鬼鬼祟祟一直跟在后面。或许是冲着您来的,看身形,是个女人。”
她的感觉果然没错,总觉得有一道灼热的目光在背后,让人全身不适,而且这感觉似曾相识,难道是故人?
宋蕴宁陷入沉思。
引蛇出洞
萧渐清入牢狱大理寺依国法处置,秋后问斩。萧老夫人在天牢中与儿子一起关押五个月,最后因年满六十酌情处置。
以从犯之罪,罚全数家产充国库,换出一条命。
这些消息都是在宋蕴宁归京时武侯转述于她,萧老夫人凭借母家的弟兄还能留在京居住,难不成是她设计跟踪报复?
“小姐。”
街上人来人往,岳栗小声打断了宋蕴宁的思绪,迟疑一下挽着她的手往前走,这份亲密是从初禾身上学到的新东西。
此地不宜久留,不然会引起跟踪者的警觉。
“先不要管后面的人,回府再做打算。”宋蕴宁自然而然拉住岳栗的手,靠在她肩头说,“没有多远就是宋府了,跟踪的人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动手。”
岳栗愣愣点头,她不知道如何反应,全身僵硬任由宋蕴宁贴着。
过了桥直往东走,越过无人住的小宅院就是宋府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