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老夫人跟个没事人一样,吹胡子瞪眼地站在了两人面前,仰着脑袋,喘着大气。
身后的是萧渐清,冷眼站立。
“看大娘子的身子,不像是生病之人。倒是比我这老婆子走得快道些,哪儿还需要人搀扶啊,这自己都能去医馆的样子。”
萧老夫人手叉腰,趾高气扬地拦下两人,嘴里尽是阴阳怪气。
初禾扶着宋蕴宁,眼睛瞪着这老妪,虽是气得牙痒痒,可脱不开身。
“瞧瞧这丫头,看我的眼神好像是要把我吃了。你个贱婢!不是该在福寿堂门口跪着吗,转眼就回了自己主子面前,我看你是怕吃屎赶不上热乎的。”
嘴上一点不留分寸,萧老夫人对着初禾又是一顿数落,谁叫这妮子是宋蕴宁的贴身丫鬟,行事作风都像极了主子,让人心烦!
宋蕴宁几乎没了力气,只能靠在初禾身上,脸上没了半点血色。
“回老夫人话,奴婢错了。”
擅自离开是有违规矩,可也是萧渐清让的,初禾知道主君是不会帮忙说话的,只好认了。
“还请老夫人让大娘子去医馆求药,人实在是不行了,再不看郎中怕是不中了,呜呜呜,主君求您帮大娘子说句话吧。”
初禾边说着大颗的眼泪就往下掉,急不可耐。
萧渐清看宋蕴宁实是没了力气,心中略有不忍,试探着朝着萧老夫人身上看。
让老夫人一个眼神怼了回来。
“在家躺两天便好了!这么年轻的身子,哪儿还去看什么郎中。囫囵个地糊弄过去,倒也能换个好生养的身子,免得子嗣都生不出。还是身子太薄,得多磨砺。”
牙尖嘴利的萧老夫人倒也不是生来如此,尘封岁月里的磋磨让她变成了当初恶婆婆的模样。
初禾对这番话,死了心,护在自家小姐身前,直流泪。
“初禾,别哭,我们走。”宋蕴宁轻声道。
制止了初禾在这些人面前露出软弱模样,宋蕴宁从一阵头晕中缓过神来,心已如冰封,这些话又岂能伤她分毫?
得了主子的命令,初禾吸溜着鼻子,扶着宋蕴宁就要往外走。
“站住!你们好大的胆子,老夫人还在这里。主君都没话,岂敢直接离开。宋蕴宁我真是小瞧你了,简直过于放肆,侯府出来的小姐就是这般守妇道的?”
萧渐清本想松口,想办法让两人去求药,他没想到这宋蕴宁就算是要死也不愿意低头,这股子拧巴的倔样,让人看了就来气。
高声呵斥两人,这下说什么也不愿让两人就这么走了。
萧老夫人连连点头,满意地看着自家养出来的好儿郎,这才有将军的样子。
免得让媳妇儿蹬了天去,那还得了。
一时间,几人就焦灼对峙,站在大门前谁也不愿轻易低头,宋蕴宁若不是今日实在无力抗争,定要骂得两人还不了嘴。
“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说这话侮辱侯府小姐,怕不是脸皮太厚!”
端阳迈着轻快的步子出言回怼,身后带着随身宫女和侍卫,远远地就看见将军府门口热闹非凡。
走进了才看见宋蕴宁在丫鬟的搀扶下,全然没了力气,面色难看得不行。
宫女侍卫身着便服,伫立一旁。
“这是怎么了?”
端阳赶紧扶上宋蕴宁的另一只胳膊,将手上的簪递给了初禾。
“你家小姐的。”
初禾点点头,默默收了起来。
原来在宋蕴宁离开小船后,端阳就在换衣服的位置瞧见了宋蕴宁的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