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耐着脾性教育,“须知你以为是误会,皇天家那边可不觉得!”
“谁人不知齐国公夫人丢了姐儿日日难安?她个贱蹄子非要上赶子去顶替,如今东窗事,你如何保证齐家不认为此事背后是你授意?”
“若是被人编排你贪谋齐家,你在这朝上还如何自处?”
“还有你身下这两个哥儿,难不成他们日后的前程你也不在乎了?”
一番话说出来,萧渐清息了脾气,悻悻地撇嘴,“母亲说的是,儿子定当严加管教诗诗,断不会再让她生事。”
“不过路哥儿是个好孩子,大娘子让他跪祠堂,这。。。。。。”
“就是!”在旁边憋了半天的萧锦路瞬间接了话茬,吸了吸鼻子扑到老夫人身前,“祖母,孙儿知道自己的身份,可我母亲被她害得身子受损,孙儿实在气不过。”
摸了摸他的脑袋,老夫人叹了口气道,“路哥儿,你还是去跪上一跪,她毕竟是这将军府的正头娘子,你万不该如此落她面子。”
着实怔了一下,萧锦路泣意一收,骤然将桌上的茶盏甩到地上,“祖母是觉得孙儿有错了?”
萧锦路号丧似的开始叫唤,“从刚才开始祖母就开始指责母亲,那宋蕴宁也不过欺负我是个庶出的!”
“左一句右一句地拿言语来糟践我和我娘亲。”
“高门显户的,何苦如此欺负我们母子。”
假模假式的捂着脸,萧锦路摆出椎心的架势,“好好好,我就是个多余的,何苦在这府里碍主母和祖母的眼,孙儿这就走,再也不回来!”
垂着肩膀欲走,成功将老夫人的心揪了起来。
这可是他们萧家的长孙啊。
“路哥儿。”将人抱在怀里轻哄,“莫要再说这自轻自贱的话,祖母何时怪过你。”
她只是看那贼外室不顺眼,自家的哥儿还是顶好的。
“那祖母还让我去跪祠堂!”
“我让小桃她们给你垫几个软垫,你只管去待上两个时辰,就当打时间,可好?”
萧锦路听了这话,气得哇哇大叫,“祖母这是何意?祖母,孙儿才是萧家血脉,难不成你要让她一个外姓人骑在我萧家的头上么!”
“你这孩子!”
几次三番哄他不听,老夫人也难得动了怒,指使着两个丫鬟小厮将他硬是拽进祠堂按到了蒲团上,只是临了还斥了丫鬟力气太大。
。。。。。。
祠堂内。
萧锦路盘腿坐在蒲团之上,盯着一众排位的眼中满是怨怼,瘪嘴冷嗤道,“什么正头娘子,我有娘亲,我凭甚听她的?”
黑漆漆的牌位于烛光下阴森得很,萧锦路挥手起身,看着神龛,“都是些什么东西!”
她将老夫人派人送来的点心狠狠地砸向了两个牌位。
牌位翻落在地,木屑飞溅。
萧锦路的神色一瞬有些惊慌,但很快便强装镇定的他瞥了一眼地上残碎的牌位,“我才不怕!”
站起身,大喇喇的离开了祠堂。
毕竟从没有哥姐儿有胆子逃罚,因此只在祠堂外的回廊里派了两个丫鬟守着,一时疏忽还真让萧锦路翻了出去。
端着火气冲到宋蕴宁的主院,萧锦路掐腰扬声,“宋蕴宁!你给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