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嬷嬷看出老夫人面色疲倦,见此赶忙上前搀扶,又差遣一旁的婢女将萧渐清给扶起来。
萧渐清还想再说些什么,看着母亲添了老态的背影心中难受,起身出了寿安堂,想要去找宋蕴宁问个清楚。
“将军,我们少夫人已经睡下了。”
守夜的初禾听得外面婢女的禀告,起身出门回了萧渐清的话。
“是么,我有要事找你们夫人商量。”
初禾眉眼低垂之间尽是冷淡,这将军素来就没给过她一个好脸,今日为了阮诗诗的事反而还好生与她说话。
“回将军,我们少夫人为了筹备寿宴几日几日不曾合眼,今日刚这几日服了安神药歇下,将军有什么事明日再与夫人说吧。”
萧渐清站在门外见房中确实熄了光亮,但是他移不开步子。
阮诗诗没名没份地跟着他,不图求荣华富贵,今日冲撞了皇家贵人,谁知会有怎样的下场,他不能不去相救。
但是今日之事只有宋蕴宁在场,她应当是最清楚到底生了什么。
“本将军有要事,还见不得自己的夫人了吗?”
初禾掩住眼中的厌恶,初夏的腿伤变得严重,还不是因为他一心偏袒阮诗诗的缘故。
“将军不能体会到我们夫人的辛苦,自然也不会知道今日阮姑娘的放肆,我们夫人根本拦不住阮姑娘想攀高枝的心,还要向公主请罪怕牵连到将军府,请将军稍微怜惜一下我们夫人吧。”
萧渐清被初禾的一番话戳了肺管子,他怎会允许一个小小的奴婢这样与他说话,正要怒的当间,一声柔和的女声自屋内清晰传来。
“将军大半夜的不睡觉,何必要到我这里来跟个小丫头过不去呢。”
宋蕴宁屋子中的烛火再次亮起,一张莹润如玉的小脸露了出来,眉眼中带了些惺忪的睡意,美的仿若月下仙子。
“夫人。”
初禾自知方才的话有些失言,乖顺地到宋蕴宁身后为她拢了拢披着的外袍。
萧渐清见宋蕴宁纤瘦的身量和消减的小脸,一时也觉得是自己说话重了些,但想到阮诗诗情况尚未明了,他又不能不继续下去。
“我深夜来此,就是想问问你诗诗的事。”
萧渐清怕宋蕴宁心生不悦,冠冕堂皇道。
“此事毕竟是关于将军府,总要有个了结才是。”
宋蕴宁自然知晓他深夜来此的目的,忽的想起阮诗诗说她她设计与齐国公夫人认亲一事萧渐清并不知情。
“此事当真没有将军的手笔?阮诗诗一个从未踏足过京城的人,怎会知晓齐国公府的辛秘?”
萧渐清眉头禁皱,不免觉得宋蕴宁十分荒谬,开口斥责道。
“休得胡言!我与齐国公府并无交集,何必要如此设计,这其中定有误会。”
宋蕴宁心中了然,看来萧渐清对此事是真的全然不知,阮诗诗的身份绝对有问题!
她一个孤女,背后若无靠山,怎敢做出这样的事?
那她的靠山,又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