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怎么了?”小厮说着,顺着主人的目光望去,一眼便看到湖心亭里,站着正在吹风的贺兰子琪。
“那是谁?好美啊……”小厮情不自禁的说了一句。
“走,过去看看。”男子迈步要走。
小厮忙拉住男子的衣袖:“少爷了,看那女子像是府中的女眷,咱们这样过去,怕不妥吧?”
“不过说两句话,有什么不妥?”男子说着走了过去。
小厮见少爷一意孤行,只好在后面跟着。
正在亭子里吹风的贺兰子琪,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她睁开眼睛,扭头看去……
这一看不要紧,一看真将她吓了一跳,只见迎面走来的男子,头戴玉冠,身穿窦青色暗纹长衫,一路看着湖中美景,悠闲的走了过来。
是他!南宫煌!他怎么到这来了?贺兰子琪心中一动,见他向湖心亭走来,不免有些紧张,有心想躲,可这是水榭尽头,根本躲无可躲。就这样,贺兰子琪局促不安的看着他进了亭子。
从贺兰子琪的目光中,南宫煌看到了紧张,焦虑,还有那隐隐浮动的不满与怒气。
他知道自己这样很冒昧,于是一进亭子,便非常有礼貌的冲其抱拳:“在下南宫煌,昨日受侯爷邀请来到府上,实在是因为侯府太大,一时找不到回锦客轩的路了,所以才想找姑娘问路,如有不妥之处,打扰了姑娘的兴,望姑娘海涵。”
这话说的真好听!岸边就有两个小厮在修剪花树,他不找别人,非找自己,还说不是故意的吗?而且,昨晚若不是碰到他,自己的银铃铛也不会丢失!想到这些,贺兰子琪心中气恼,有意捉弄他:“你说你叫什么?”
他对贺兰子琪的反应有些诧异,轻声说:“我叫南宫煌。”
“哦……”贺兰子琪托着长音,一脸恍然的样子。
“你认识我?”南宫煌没想到,这女子这么好搭讪。
“不认识。”贺兰子琪兜头兜脸洒来一盆凉水。
南宫煌一皱眉,不认识你“哦”个什么劲啊?但这话他没直接说,而是用一种柔和的方式问道:“那姑娘刚才是……”
既然你主动招惹自己,那就别怪自己对你不客气!贺兰子琪笑着说道:“真巧啊!阁下也叫南宫煌!”
“莫非姑娘的朋友当中也有叫南宫煌的?”
贺兰子琪满脸戏谑:“我朋友中没有,不过,我家原来养了一只哈巴狗,父亲给起名的字就叫南宫煌。没想到,这么巧啊!阁下和我家小狗一个名字。”
“大胆!你是什么人,竟敢对我家世子无礼?”南宫煌身边的小厮看贺兰子琪暗骂他的主人是狗,立即对她横眉冷对。
贺兰子琪瑟缩了一下,盯着南宫煌做出诚惶诚恐的表情:“我刚才说的可都是实话,绝对绝对没有对您不敬的意思。”
南宫煌是主动跟人家姑娘搭讪的,却没想到,人家是朵带刺的玫瑰,不好惹。此时,见贺兰子琪一脸无辜,他若因此火,似乎显的小气了,于是,他自嘲的笑笑:“姑娘真是率真可爱!”
他见贺兰子琪的衣饰和气质,绝对不是府中的下人,但府中未出阁的两位小姐他都认识,昨天的晚宴上,侯府中的公子们也都携妻带眷的,几乎全部参加了,记得好像没看到她,那么她会是谁呢?莫非也和自己一样,是来侯府做客的吗?想到这里,忍不住问道:“请问姑娘是府中的人吗?”
没等贺兰子琪说话,吴妈办完事,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一进水榭,见有两个陌生男子,不禁愣了一下,立即收回目光,来到贺兰子琪跟前:“四少奶奶,快到午饭时间了,我们回去吧!”
贺兰子琪本就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此刻,吴妈来的正好,她扭头对南宫煌道:“出了水榭,往右走,走到一处岔路,走中间那条,直走不远就是锦客轩了。”然后转身,带着吴妈出了水榭。
“少爷,原来那女子竟是四少爷的妻室!”听吴妈管贺兰子琪叫四少奶奶,小厮已经猜出来了。
在南宫煌眼里,四少爷可是他的大敌,想当初,铁矿开采权那笔生意,就是齐逸凡从他手里抢过去的。他对齐逸凡恨之入骨,只是还没等他动手,齐逸凡自己就出事了,万没想到,这飘逸出尘的美丽女子,居然是齐逸凡的妻子,这令南宫煌有些嫉妒。
水仙阁内,吴妈报告道:“四少奶奶,您让老奴调查的事情,老奴都调查清楚了,今天早上收拾床铺的丫头们,没有现床上有银铃铛,而且,老奴也侧面的打听了其它打扫卫生的丫头,也都没人看见这样东西。”
这下,所有的线索全断,贺兰子琪叹了口气,看来这银铃铛真的丢了,自己等着齐逸凡那小子火冒三丈,被他狠狠的责罚吧!
只不过,什么时候跟齐逸凡提这事,这可是个学问,贺兰子琪决定,先帮齐逸凡将早上交待的事情办好,然后趁他高兴的时候再跟他说,没准可以免受责罚呢!
想到这儿,贺兰子琪抬头:“吴妈,帮我磨墨。”